對付風玄國這種白眼狼,有仇當場就報了,決不隔夜。
泱泱大武朝,人口眾多,找幾個相似的人並不困難,皇家秘情司還沒出得帝都就尋到了一個相貌酷似厄不勒花的串兒,是大武漢人與風玄國戎人的混血種,個子矮了一點點,又瘦了一點點。
不過沒關系,腳底的墊上一些厚氈什麼的,便是一樣的高,再多吃肉,多喝油湯,胖起來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個冒牌貨原是馬市裡的一個馬奴,經過一番恩威並濟的恐嚇,立刻老老實實的接受調教,對他來說,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脫離了苦海。
至少每天能夠填飽肚子,每天入夜後,不用再抱著枯草睡在馬廄裡,也不用再擔心主人的喝斥,還能裝模作樣的冒充大人物,嗯,再有幾個小娘子暖床就更美了。
滿心瓦涼瓦涼的風玄國君臣二人回到鴻臚寺,前腳剛進院子,後腳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和甲葉摩擦聲。
兩人回過頭一看,我了個操的,天殺的漢人又將看守院子計程車卒增加了一倍,這裡戒備森嚴的程度都快趕上天牢了。
回想起自己在朝堂上喊出千萬貫黃金和千擔珠玉這樣的蠢話,厄不勒花與蔔魯互相對視一眼,立刻生無可戀。
蠢是一種病,得治,偏偏還沒藥。
……
風玄國王都城下,長長的號角聲響起,巨大的投石車擲出數百斤的巨型石球,呼嘯著飛向城牆。
攻城之法,莫過於蟻附,圍三闕一,單點突破,花樣多的很,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是真刀真槍的硬殺,盡可能的製造區域性優勢和維持住後續攻擊強度,絕無任何捷徑可走。
大武朝的百萬大軍將這座曾經被西人攻破,又將城牆倉促修複的王都圍得水洩不通,城內並非漢家子民,攻城時完全沒有任何留手,石匠們磨圓的巨石上還澆了火油,變成了飛火流星,將一段又一段女牆和躲在後面的西人士卒與強迫推上牆的戎人士卒砸得粉身碎骨,破碎的石塊飛濺百餘步,擋者披靡。
兩艘主戰型戰爭機關舟懸浮於城牆外,並沒有任何進攻的徵兆,依舊與城內的三艘聖庭飛行舟保持著對峙,不到時機合適,便不會投入戰鬥。
前面一波巨型石球剛給城牆帶來一片血肉模糊,一架架長梯便架了上去,其中還有勇武之士在撐杆的協助下,率先沖上城牆,為後續抵達的袍澤開啟局面。
金湯,礌石,滾木如雨點般墜落,砸得大武士卒筋斷骨折,轉眼間城下便傷亡了千餘人,而城頭上多數被突破,許多戎人士卒被驅趕著沖向城牆,與大武士卒互相廝殺在一處。
漫天羽箭不斷往複於城牆,這場消耗戰持續了約一個時辰後,終於因為大武朝一方鳴金收兵而結束。
城下火油燃燒屍體,升騰起刺鼻的濃煙,城牆上也同樣遍地屍體,有大武的,有風玄國的,也有西人的。
接連幾波強攻,盡管王都城牆已經搖搖欲墜,不堪大戰,但是守城一方終究還是咬著牙硬生生堅持了下來,敵我雙方傷亡極為慘重。
“術士軍!準備!”
誰也沒有想到,帶領術士軍與西人聖士們大戰一場後,清瑤反而成為了術士軍的大姐頭,她壓根兒就沒在乎中軍大帳的命令,直接自顧自帶隊出戰了。
一方面她確實有幾分指揮的能耐,另一方面真丹境大妖的實力完全毋庸置疑。
本應該帶著一群小妖的大妖卻帶著一群人族術士小弟,這般無比違和的畫面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聽話的術士要被吃掉,光是這一條,便足以讓這些素來眼高於頂的家夥們變得老老實實,換作五宮七宗的術士們,恐怕要大呼小叫著降妖了。
已經操練有模有樣的術士們列隊上前,每個人都穿著整齊的法衣制服,背後繡著一個大大的字“卒”,盡管看上去十分吊詭,但確確實實是正兒八經的法衣,可以起到穩定靈氣和在一定程度上抵禦法術的效果,比那些術士們原本所穿的法衣還要好上不少。
要知道有些術士甚至連法衣都沒有,一支飛劍與幾瓶丹藥便是全部身家。
隊形整齊,服裝統一的術士們步伐一致的大踏步前進,周圍諸軍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個軍陣居然是各家術士營拼湊起來的那支術士軍,甚至連對面城牆上的戎人與西人都沒有太當回事,根本沒有想到對面那支軍隊竟是由東土術士組成。
在西人士卒們的認知中,除了凡人的軍隊,只有聖庭的聖士們才能擁有如此的組織性和紀律性,至於東土術道,恐怕連站個直隊都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