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散發出淡淡白光的靈氣符文驟然炸開,潮濕的水氣向四面八方散去,草木上立刻掛滿了露珠。
以心神為引,靈氣為筆的淩空繪符,沒有實質依託,即使能夠穩定維持,也極易受到幹擾而崩潰。
“不是你,還是誰,你要是這樣不經事,玉貞師姐會生氣的。”
芷蓉直接拖著李小白離開了院子。
小院子距離懸空島的青石廣場並不遠,即便不駕馭飛劍,也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步行路程。
穿過曲徑通幽的碧竹林,芷蓉和李小白便看到一群人正站在廣場上。
“師弟!玉貞已經配合聖手門,將所有凡人安全轉移,現如今正分批遷至墨門。”
看到二人過來,玉貞便直接行禮繳令。
既然這個靜霜宗煉神境師弟是贏得所有人信服的帶頭人,上下尊卑的規矩自然得做足,不然剛剛建立起來的威望便會蕩然無存。
若是下次再遇到緊急情況,恐怕他們這些人極有可能出現不戰而亂。
“哦!玉貞師姐,辛苦了!這裡有些丹藥,師姐與幾位師兄們一同分了吧!”
李小白習慣性的拿出一支玉瓶,當作小費打賞,全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符合一個帶頭人應有的賞罰分明。
“那就多謝師弟了!”
玉貞知道李小白一向出手闊綽,當即笑嘻嘻地接過丹藥。
與她一起行動的術士們更是眉開眼笑,他們更加樂意於配合這位大方師弟。
不遠處卻傳來針尖對麥芒的聲音,將玉貞,李小白和芷蓉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印禪,你這膽小鬼還有臉跟過來,怎麼不逃回須彌宮鑽到被窩裡藏起來!”
無城子一看到印禪那隻大光頭便心生反感,直接毫不客氣地嘲諷起來。
跟著他的弟子萬裡也無可奈何,師尊跟這位須彌宮真人八字不合,每當遇到一起,便會針鋒相對。
“我怎麼膽小了,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遇到天邪教獸王的時候,怎不見你上前去拼命,還不是一樣逃。”
印禪惱羞成怒的反駁。
被人從機關舟上趕出來,更是視作奇恥大辱,然而此時此刻身在墨門,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將怨恨放在無城子和那個靜霜宗小術士身上,都是這一老一小的錯!要不然怎會讓他顏面無存。
“我們至少還幹掉了一頭獸王,你呢?你只會逃吧!”
無城子揪著印禪不敢與天邪教獸王拼上一場,只想逃跑的事情不放。
“你,你少胡說八道。”
印禪氣急敗壞。
玉貞與李小白相視一笑,她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差點兒忘了一樣東西。”
一支粗長的箭矢出現在她的手中,尖銳的螺紋晶體矢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師姐撿到一件寶貝,聽說是師弟之物,你看可有損壞?擊殺天邪教獸王,可是大功一件,若是得了犒賞,莫要忘了師姐。”
玉貞笑眯眯地看著李小白,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公然索要好處。
射殺了天邪教一頭獸王的殺神矢竟被玉貞給撿了回來,大大出乎李小白的意料之外。
天邪教只顧著惱怒自家新生獸王被擊殺,以為是鋒鏑沾染上的烈毒生生毒殺了獸王,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支蠻族祖器的真正價值。
雖然表面上看像是被毒殺,卻是掩蓋了殺神矢的對心神和肉體致命殺傷的威力,再加上湊巧被玉貞撿到,如今又重新物歸原主。
“確實是師弟遺失之物,一時半會兒未能撿回,多謝師姐,若有好處,一定不會忘了師姐。”
李小白並沒有打算暴露出殺神矢的奇異之處,語氣平淡而略帶驚喜,只當作尋常箭矢般收入儲物納戒中,心裡卻是十分高興。
一支殺神矢,便意味著一頭獸王的性命,重新回到自己手中,便可以再擊殺一頭獸王。
然而很可惜,蠻族的三支殺神矢僅剩下這麼一支完好,其他的都變成了材料。
李小白曾經嘗試重新煉制,卻只得形似,輕輕戳一下,連只雞都殺不死,根本沒有原裝殺神矢見血必殺的恐怖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