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怕誰啊!”
白櫻兒拄著長柄雙刃戰斧一頓足,轉過頭沖著還在呻吟哀嚎的金吾衛,恨鐵不成鋼的喝斥道:“沒用的廢物,連秘情司的人都打不過!統統都給本將軍滾回去加練!今天是誰招惹了我的小白哥哥,本將軍要扒了他的皮!”
站在不遠處的王長史嚇得渾身一哆嗦。
完了,完了,長孫小賊,爾敢誤我!
打死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外鄉人竟然與大將軍有瓜葛。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大將軍竟然會為了對方公然與皇家秘情司放對,帶人慾夷平秘情司府衙。
我的老天爺,金吾衛對戰秘情司,這可不是一千貫銀錢能夠掀起的風波,是要捅破天啊!
這一回讓王長史猜中了,天果然捅破了!
令人更加吃驚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發生,秘情司的指揮使大人帶來了聖諭,啥?罰俸三月,禁足一月,大將軍連根毛都沒掉,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被放過了,而那個外鄉人卻是被帶去見媳婦?
皇家秘情司搶人家媳婦雖然是不務正業,可畢竟是天子鷹犬,搶了就搶了,偏偏被人打上門來,最後居然慫了!
這廝到底是什麼來頭?
莫不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其他人同樣在驚疑不定的猜測時,沒有人注意到早已是面如土色的王長史悄然離去。
白大將軍揚言要扒皮,那就一定會扒自己的皮,想要逃過這一劫,就只能去抱更粗的大腿。
……
眾人皆知當今聖上,治世天子陛下雖然後宮佳麗三千,卻一直膝下無子,甚至連一位公主都沒有,為了延續大統,由皇族宗親擇選了兩位血統最近的優秀宗室子弟過繼,作為大武朝的皇儲。
兩位過繼皇子之中,大皇子殷王周定好武,平日裡經常親自操練王府親衛,還在王府內還供奉了多位術士,有時會約了將門子弟一起出城狩獵,攜鷹驅犬,雖然行事張揚,卻極少擾民,反而因為性情豪爽,不拘小節,使百姓們對其印像極好,甚至有時連尋常販夫走卒都能跟這位沒有任何架子的殷王殿下聊上幾句。
如果身上穿著平民百姓服色,身邊又沒有那麼多孔武有力的親衛,這位大皇子更像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富家大少爺,而非未來有可能繼承大武朝皇位的皇儲之一。
與尚武的大皇子相比,二皇子商王周治卻喜好文事,每逢旬初都會在王府內舉辦文會,邀請文采非凡的文人士子,還有平康坊內知名的女校書共聚,才子佳人使得文思如泉湧,總能有質量上乘的詩詞篇章流傳出來,在坊間傳唱。
文會來客既有豪門貴胄,也有寒門子弟,一旦進了王府的門,便再無身份高低,彼此以文會友,相聚共歡,使得商王殿下在帝都天京頗有文賢王的美名。
天氣漸寒,商王府便以傲菊寒霜為題,邀請了數十位文人墨客一起吟詩作賦,絲竹聲與吟頌聲此起彼伏,不時響起撫掌大笑,氣氛極為熱烈。
“歲歲泉清殘葉黃。
吟詠方新句句愁;
風卷冷庭寒霜殘。
千疊堪攬金臺遊。”
一位青衫士子搖頭晃腦的吟畢,惹來秋園內一片叫好聲,他拱手四拜,道:“倉促之間,拙作獻醜,獻醜!”
“枝任文采不凡,以清泉襯黃葉,心志寄其間,寒霜映天色,金臺詠黃菊,這般精氣神俱全的詩詞,中上!中上!諸位,飲聖!”
二皇子商王周治,舉杯站起,引得眾人齊舉杯,文會氣氛頓時引向高潮。
“飲聖!”
“飲聖!”
今日文會,年輕一代計程車子天京七子悉數到齊,誦詩的正是其中之一,蔡南,蔡枝任。
微有醺意的二皇子殿下剛剛放下酒杯,王府長史輕手輕腳的來到身旁,小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治眉頭微微一蹙,以同樣低的聲音說道:“怎會尋到本王這兒來,可否引人注意?”
“小的謹慎,在前門打發了他,又從後門引了進來,絕對無人知曉!”
王府長史不僅僅總管王府諸務,同樣也是和皇子休慼與共的重要幕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