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前進,不許後退!”
完全殺紅了雙眼的丁智身先士卒,深入戰場中央,立刻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身邊的戰友不斷倒下,瘋狂的戎人也付出了同樣的代價。
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只有血戰到底,狹路相逢勇者勝。
陷入苦戰中的蕩寇軍銀甲女將被風玄國的沖城騎死死纏住,盡管她想要殺向敵方主帥所在位置,無奈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極大力氣,即便如此,依然越行越慢,在距離大纛還有五十多丈時,再也無法寸進,甚至連保持不後退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風玄國代表主帥位置的大纛前方,厄不勒花王子看著前方百步開外的混戰,哈哈大笑道:“不自量力的南人,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是沖城騎的對手,還不快快棄械投降,給本王子做一個暖帳的小婢豈不快哉!”
在風玄國的戎人口中,往往將大武朝子民稱作為南人,其中不無鄙視之意。
“殿下,一員猛將可殺不可辱,怎能淪為一小婢?”
額倫萬夫長)塔木裡當即皺起了眉頭,戎人武士最崇敬強者,向來堅持武士的榮耀,王子殿下的話卻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哼!一個女人竟然也敢如此猖狂,待會兒若是能夠擒下她,便給殿下送到帳裡。”
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帕可魯大公!”
塔木裡回過頭,當即翻身下馬行禮。
說話的人正是風玄國國主大業王的兄弟,銀刀大公帕可魯,同時也是率領這三萬精騎與一千沖城騎試探大武朝的主帥。
“哈哈哈,還是帕可魯叔叔最懂侄兒的心意。”
聽到對方的話後,厄不勒花王子眉開眼笑,彷彿那個勇猛無敵的大武朝銀甲女將已經被洗剝幹淨,擺在了自己床上一般。
“女人嘛,就跟玩物一般,喜歡就拖到帳裡,不喜歡就扔掉,沒什麼好多想的,塔木裡,像你這樣的勇士,別總擺著一張死人臉,多笑笑,會有很多女人願意投懷送抱的。”
銀刀大公帕可魯跟這位忠誠可靠又有才幹的屬下開著肆無忌憚的玩笑,直到對方臉色漲紅的低下頭去。
這個塔木裡總是這樣,盡管是一等一的勇士,可是每次談到女人都會臉紅。
“戎人的勇士可不能在女人面前露怯,塔木裡,你該不會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吧。”
雖然仍未成年,憑藉著身份的便利,厄不勒花王子卻已經是嘗過葷腥的老司機,更是以此不懷好意的調侃著這位比他年長幾歲,卻有幾分固執的將軍。
“……”
無可奈何的額倫萬夫長)大人只好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向前方不遠處的戰場,要不了多久,己方的沖城騎與大武朝的銀甲女將就會見個分曉,戰場上將再也沒有能夠阻擋沖城騎的力量。
一旦成功擊潰這支大武朝軍隊,那麼便意味著風玄國將會得到千載難逢的可乘之機,甚至有可能將這些南人的土地狠狠咬下一大塊。
塔木裡忽然在那支正努力接近銀甲女將的大武朝騎兵中間看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身影。
穿著一襲白衣,沒有任何盔甲和武器,分明是一個書生般模樣的年輕人卻出現在戰場上,與周圍血肉橫飛的廝殺完全格格不入。
這不是找死嗎?
“塔木裡,你在看什麼?前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南人就算派再多的人過來,也別想救走那個女人!”
方才沖城騎連續碾壓了來自於南人中軍的兩支精銳騎兵,給了主帥銀刀大公帕可魯極大信心,現在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已經趨於相近,若是繼續硬拼下去,他們這支孤軍絲毫不悚南人封狼道的大軍。
一旦擊敗眼前這支南人的軍隊,整個封狼道將再也沒有能夠阻止他們的力量,猶如敞開大門般,可以隨意予取予求,即使是那堅城也不例外。
“帕可魯叔叔說的沒錯,南人已經折騰不出什麼花樣。”
厄不勒花王子對這場戰事同樣信心十足,昨夜一戰再加上今日沖城騎碾壓全場,南人的軍隊已經元氣大傷,要不是那個銀甲女將,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敗了。
塔木裡卻對兩人的話恍若未聞,依舊死死的盯著戰場,他心頭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那個人,是術士!”
那支護著白衣年輕人的騎兵沖鋒方向不僅僅是那個銀甲女將,似乎與他們所在的位置也是同一條線。
“術士?術士跑這裡來幹什麼?”
厄不勒花王子依然不以為意,術士雖然強大,可是尋常術士在這樣的戰場上幾乎與尋死沒什麼分別,而修為更加強大的術士卻根本不屑於參與凡人之間的戰爭。
“嗯!一個尋常術士,大武朝有術士,我們又不是沒有!”
風玄國三萬精騎主帥,銀刀大公帕可魯皺了皺眉頭,他也注意到了那支南人騎兵中間的李小白,看上去似乎很年輕,修為想必也高不到哪裡去。
“帕可魯大人,還請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