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方圓三四丈範圍內的空氣狠狠一震,地面上的塵土齊齊揚起,瞬間升騰起兩尺多高的灰雲,沙土的味道立刻彌漫開來。
彷彿有一道無形的波動席捲過李小白的身體,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彷彿就像當日在西延鎮時,那個使用飛劍的術士師兄釋放的大範圍法術,能夠對人的意識産生極大沖擊。
然而眼前這個道人釋放的詭異精神沖擊更加兇猛,換作尋常凡人,恐怕即使沒有被震散意識,變成一個白痴,也會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小郎!”
跌落在幾十米開外的丁智驚恐的大叫,他以為這位年輕白衣公子已經遭到不測。
“我說……”
李小白抬手扇了扇身,揮開飛舞的沙塵,有些促狹地看著鳴山道長說道:“你沒吃飽飯嗎?就這麼點兒能耐!”
除了滿身塵土外,竟然毫發無傷。
“你!你!”
不修邊幅的鳴山道長目瞪口呆的指著李小白,語不成聲。
按道理,這小子應該當場躺屍才對,怎麼可能還活蹦亂跳的跟他開玩笑。
不僅僅是道人,連丁智都有些難以置信,即使自己身處法術作用範圍外,一些餘威沖擊依然讓他頭暈目眩,渾身無力。
“鳴山,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名堂?”
腦滿腸肥的胖僧人腆著富態的肚子走了過來,方才那一幕讓他看得一頭霧水,用法術震得滿地灰塵亂飛難道很好玩嗎?
真是閑得蛋疼!
“他,他是一個凡人!”
鳴山道長依舊指著李小白,不肯放下手。
“我當然知道他是凡人,貧僧又不是瞎子!”
胖僧人翻了個白眼,道人的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可是他卻生受了道爺的‘震懾’!”
鳴山道長終於放下手,卻一甩油茲麻花的袖子。
不知多久沒洗浴的濃濁體味撲面而來,胖僧人臉色微變,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南無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有些驚詫地說道:“你說什麼?他承受住了‘震懾’?”
帶著幾分懷疑的目光,重新從頭到腳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白衣公子,分明毫發無傷的模樣,怎麼也看不出剛剛承受了法術“震懾”的沖擊。
“震懾”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只要達到引靈境高階,就能夠使用這種法術,而且通常用來驅逐各種蟲蛇猛獸,或者迫退那些沒眼力勁價的凡人強盜宵小。
不過即便如此,吃上一記“震懾”沖擊,任何一個凡人都沒可能像李小白這般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還面帶微笑。
胖僧人將目光移到鳴山道長身上,不禁懷疑道:“你沒吃飽飯嗎?”
若是連個凡人都治不住,還修什麼仙?回家啃老米飯算了!
這句質疑與方才李小白的話如出一轍,將鳴山道長差點兒氣了個倒仰,當即惱羞成怒地說道:“大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小子邪門的很!”
盡管十分不甘心,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白衣公子確實不能算作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