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閣的師兄就像一隻驕傲的公雞,發出肆無忌憚的笑聲,然而沒笑兩聲,卻戛然而止,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心口插著一支飛刀,足足沒入了四五寸,只剩下尾端一點點還在外面。
“竟然是武道餘孽!”
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快流逝,若非還有所剩無幾的法力支援,恐怕這會兒他早已經倒下。
即便如此,這個致命傷已經讓摘星閣師兄的生命無可挽回地步入倒計時。
“咯咯咯!”
術士喉嚨深處傳出一陣怪響,他突然惡狠狠的瞪視向李墨,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我承認低估了你們這些凡人螻蟻,不過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永遠在悔恨裡生不如死吧!”
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李青和李小白,鼓蕩起全身最後的法力,操控著飛劍激射了過去。
“小郎!”
武香君聽到那術士的話,當即失聲驚呼,想要仗著自己身上的護身青玉貔貅,替李小白擋下飛劍,身形剛要動,香肩卻被兩條有力的胳膊強行按住並重重往斜次裡一推,一個不算特別高大魁梧的身軀擋在了她的面前。
“莫怕!”
李小白對飛跌中的武香君搖了搖頭,依舊堅定的背對著倏忽即至的飛劍,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面前這個初識沒多久,或許會成為自己媳婦的小娘子。
說好聽點兒,他有些大男子主義,說難聽些,小白同志就是有點二,寧可自己被飛劍捅死,也不願意讓一個女人給自己作擋劍牌。
第二次聽到李家小郎對自己說“莫怕”,武香君眼裡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一份心意,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與責任。
“小郎!”
“小郎!”
二哥李青在地上掙紮,此時此刻他痛恨自己只是一個書呆子,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若是他能夠像大哥和父親大人他們一樣會武藝,現下就能夠保護小郎和香君姑娘。
“小郎!”
李墨再一次痛苦的大喊,如果不是自己雲遊尋仙,就不會遇到那個道觀觀主的私生女,也不會因怒而設計殺死術道宗門的人,更不會把災禍引回來,害死自己的父親和兄弟。
“凡人,去死吧!哈哈!”
身為術士的優越感,摘星閣術士發出得意的獰笑。
劍光穿透衣衫布料,劍鋒即將觸及李小白背心肌膚的千鈞一發之際。
咔嚓!
像是有什麼東西裂了開來,響亮的崩裂聲回蕩在李小白的耳際。
毫無徵兆的,天地萬物,飛鳥落葉,浮塵流水,甚至那道即將貫穿一具年輕身軀的劍光莫名凝滯了一剎那,緊接著一道彷彿自開天闢地以來,至純至淨的劍光從李小白體內暴射出來。
術士的飛劍就像沖向太陽的螢火蟲,無聲無息的被消融殆盡,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摘星閣的術士猛然瞪大了眼睛,那道堪比日月的浩蕩劍光不僅吞噬了自己的飛劍,還向自己射來,但是他什麼都來不及多想,什麼都來不及做,就感覺到整個世界驟然熾亮了起來,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