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說完,她手裡的韁繩甩了甩:“子健,坐穩了。”
曹植只來得及虛扶住長姐衣服上的綢帶,便感覺馬兒動了起來,緊接著便是一陣風馳電掣,他只得伸手抱住阿婉的腰,才能保證自己不被甩下去。
“可覺得冷?”阿婉有些擔憂曹植的身子。
畢竟她有內功護體,曹植本就是個文人,這樣跑,估摸著冷的厲害。
曹植哆嗦著聲音:“不冷。”
阿婉無奈,停下馬,掏出披風給他裹上:“冷就直說,身體是自己的,彆扭到最後,病了也是自己熬。”
曹植裹著披風,詫異的看著阿婉。
雖從未說開,可他一直以為,嫡夫人是站在曹昂那邊的,曹丕與曹昂鬥法的厲害,曹鑠更是得過長姐親自教導,本以為長姐對他們兄弟,不至於怨恨,但肯定是沒好感的。
可沒想到……
“看著我作甚?”阿婉莫名其妙。
“沒……只是覺得長姐和想象中不一樣。”還是少年的曹植有些靦腆。
正好需要恢復氣力,阿婉乾脆不著急了,慢慢的走馬:“哦?那你想象中,我是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
騎著九色神鹿的神女,秦嶺一脈的脈主,桃李天下的嚴師,以一女子之身,躋身男子為主的戰場的女中豪傑……他從別人口中,聽過很多很多關於長姐的傳說。
可都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怎麼說。
“算了,不為難你,子健,我聽阿父說,你很愛讀書?”
“嗯……”
曹植點點頭。
他自出生起,母親便不大得寵,上有兩個兄長,與他年歲相差較大,無甚交流,下有一個病弱弟弟,讓卞氏心力交瘁,無暇管他,好在他性情還算豁達,平日便寄情書本之中,年少便熟讀《詩經》、《論語》,父親曹操對他也是十分喜愛,多有誇讚。
卞氏因此十分高興,做母親的,哪有不想兒子得父親喜愛的。
尤其這父親位高權重,身下還有王位,哪怕日後不能繼承,也希望得封一個好些的封地。
只是卞氏不知道的是,表面兄友弟恭的幾兄弟,暗地裡關係卻已經有了裂痕,曹丕看著他的眼神都陰惻惻的,跟別說,曹彰還是曹丕的狗腿子。
曹丕的嫉妒他看在眼裡,他嫉妒曹昂兄弟二人得嫡夫人青眼,明明庶子之身,卻只因丁夫人無子,便有了嫡子的尊榮,他知曹丕野心勃勃,曹鑠之所以死的這般早,也有曹丕咄咄逼人,逼得曹昂不得已,只能求助曹鑠的緣故。
所以他韜光養晦,一副寄情書畫模樣。
他喜靜,擅讀書,多有巧思,自然知曉兄長曹丕對他多有忌憚,幾次三番的退讓,反倒讓曹操愈發喜愛他不爭不搶的性子,只他知曉,父親的喜愛就好似那空中樓閣,只可謹慎小心,不可自得意滿。
母親滿心只有父親寵愛,兄長更是對他表面情誼。
想到這裡,曹植垂下眼瞼,眼底染上一絲落寞。
“豫州府城外三十里,有一座山,名微山,山中有一書院,名微山書院。”
阿婉調轉馬頭,迎著風,眯著眼睛說道:“鑠兒病故,正值喪期,此時你卻出城跑馬,阿父震怒,你可知你將會面臨怎樣的下場?”
“知道……”
曹植也迎著風:“我自出門起,便已有所料,阿父雖說生氣,倒也會給一條生路。”
他已經厭倦兄弟相殘的戲碼了。
“你這般,倒是讓我無話可說了。”阿婉有些好氣又好笑:“你對得起支援你的那些謀士麼?”
“我無心於此。”
曹植低頭,看向身前轉過頭揶揄看著自己的阿婉:“阿姐,我想去微山讀書,你可願要我?”
“你有向學之心,自然是好的,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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