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既然做了決定,自然不可能因為百姓的幾聲哀求就放棄的。
於是在三日後,大軍拔營,往鄴城的方向攻。
此時的鄴城,確實如荀攸他們所預料的那樣,亂成了一片。
劉夫人得知兒子袁尚身死的訊息,先是不敢置信,隨即就瘋了似的對信使拳打腳踢,全然不顧自己嫡夫人的尊榮,坐地嚎哭。
“你說,我兒是怎麼死的?你給我老實交代。”
信使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任由嫡夫人發洩。
“你告訴我啊,我兒是怎麼死的……”嫡夫人趴在矮几上,頭髮微微有些亂,神情癲狂宛若瘋婦。
“將軍受了傷,傷口一直未曾癒合,前些日子更是潰爛,延請名醫遍尋不著,傷情愈發嚴重,所以……所以……”所以就這麼活生生的被一個刀傷給害死了。
劉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想相信這樣的事實。
這些將士們誰不曾受過傷,可為何,他人都無事,唯獨她的兒子,被一個刀傷給害死了。
“不——我不相信。”
劉夫人淚水流淌不歇,咬牙切齒,滿臉仇恨:“一定是袁譚使了手段,才讓我兒一命嗚呼。”
信使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信使一直跪著,劉夫人就這麼呆呆的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夫人似乎平靜了許多。
她開口:“你出去吧,今日之事莫要多言。”
“是,夫人。”
信使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屋子。
可剛離開不就,背後就猛地一陣銳痛,再來眼前一黑,再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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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坐在銅鏡前面,望著鏡中已經不在貌美的自己,不由得悲從中來,想袁紹未曾被俘之前,她也是花容月貌,哪怕兒子這般大了,袁紹對她也是敬重有加,那時候的話,夫君得力,兒子純善,可誰能想到朝夕間天崩地裂,美好生活頃刻崩塌,夫君被俘,兒子身亡,她便是有萬千手段,又能為誰?
她心如刀絞,想要一死了之,可只要一想到這鄴城乃是夫君打下的基業,她就捨不得死。
無論如何,她也不捨讓夫君的心血付之一炬。
想到這裡,她連忙擦乾了眼淚,提筆寫信。
寫完信後,高聲呼和:“來人吶。”
“夫人。”門外僕從推門而入,恭敬跪下。
“傳信使來。”
僕從很快退了出去,很快,信使就來了,劉夫人將信交給信使:“務必快馬加鞭將此信送到公子熙手中。”
“是。”信使伸手接過信,將信塞進包袱裡,出了門就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快馬,鞭子一抽,便往幽州方向疾馳而去。
劉夫人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向湛藍的天空。
她四肢冰涼,若不是心底那股子氣撐著,說不得她現在已經跟著兒子去了。
而籌謀半生,為的就是這個兒子。
如今兒子沒了,她也沒了盼頭,待袁熙來了,她將冀州教導袁熙手中,她也好去見兒子去了。
至於袁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