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黃月英進門後目不斜視, 對那些好奇中帶著試探的目光視而不見。
曹操的那些屬下對於秦嶺弟子還是很好奇的。
起初得知秦嶺一脈還是因為大娘子,誰知大娘子收徒後不久便做了豫州牧, 又將秦嶺一脈從他們的生活中帶走了,只是後來凡是來過豫州陽翟城的人回去許都總是一臉神秘莫測的模樣,讓他們心裡癢癢的,又無從問起,如今活生生的秦嶺弟子在眼前,哪裡還能不多看幾眼。
黃月英對曹操躬身行禮:“師父來信了。”
“拿來我瞧瞧。”曹操對黃月英的態度還是很好的,黃月英是阿婉的弟子,在曹操眼裡就如同阿婉的女兒, 於他來說就好似自己的孫輩。
黃月英伸手從袖子裡掏出巴掌大的紙, 上面寫著蠅頭小楷。
曹操接過後看了兩眼, 忍不住的‘哈哈’笑了兩聲,眼中多幾分不敢置信。
程昱有些疑惑的望著曹操。
曹操也不言語, 只將信遞給程昱, 程昱接過來打眼一看,頓時被口水嗆得不停的咳嗽,兩人表現讓其他人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回頭去看黃月英, 卻見黃月英依舊一臉冷然,好似絲毫不受影響。
真不愧是秦嶺的弟子啊。
“這阿婉做事……真是大快人心啊。”曹操一邊搖頭, 一邊感嘆道,說到最後又忍不住笑了。
程昱:“這大娘子可真是促狹。”
“是啊。”曹操心情極好的將這個小紙片給折起來,放進貼身的荷包裡。
不得不說, 阿婉這事情辦的叫他開心不已。
“主公,不知是何事讓主公這般開懷?”說這話的乃是曹家的一個旁系侄子,素來對曹操親近幾分,如今正跟隨程昱身側做一員副將,因是本家人,說話也大膽些。
曹操也不惱,笑著開口說道:“這阿婉促狹,活捉了顏良,冀州來使,阿婉竟讓袁紹贖回顏良。”
贖?
顏良被俘,未曾自戕,竟貪生怕死求主公贖身回去。
這對顏良來說,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顏良竟這般貪生怕死?”下面的武將聽聞後,各個都有些義憤填膺,似乎對武將中竟然存在顏良這種敗類令他們只覺不齒。
曹操捋捋鬍鬚,不曾說話。
畢竟顏良至今昏迷未醒這件事,說不說……也沒什麼區別不是?
所以曹操坐下的這些個將軍副將們,還未和顏良正面相逢,就已經在內心深深的鄙夷他了。
而此時的東武陽,氣氛卻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沉重。
只因為前來‘贖’回顏良的來使正是荀彧的兄長荀諶。
他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這兩個小兒年歲不大,都在七八歲左右,一嫡一庶,嫡子眸光清明,長得也是俊秀聰慧,庶子身量不大,比嫡子矮了班頭,許是隨了親母,長得頗為討喜。
“見過大人。”
兩個孩子虎頭虎腦的站在了阿婉的面前,對阿婉行禮。
“快起來吧,真是好孩子。”
阿婉笑眯眯的連忙讓嫡子去扶兩個孩子起來,然後才招招手:“到我身邊兒來。”
兩個孩子看了看荀諶,見他點頭了,才抬腳走到阿婉的面前,阿婉低頭從荷包中拿出兩個腰墜來,上面刻的是防禦的附魔,分別為他們掛上:“這兩個腰墜隨著帶著,可護著你們呢。”
“這如何使得。”荀諶為阿婉的大手筆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婉拒。
“這有何使不得的,就當是見面禮吧。”
阿婉笑了笑,顯得十分平常。
荀諶這才重新落座,對兩個兒子說道:“還不多謝豫州牧大人。”
“多謝大人。”兩個小娃娃連忙又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