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孫策遲疑了一瞬後便堅定的低下頭。
阿婉挑挑眉,眼底閃過不相信。
她不相信孫策會毫無野心的願意投入她的帳下,不過……算了,便是不真心又如何,她有絕對的信心讓孫策無力逃離,只要如今還在她的掌握之下就是了。
孫策與周瑜的心在她的目光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可隨著阿婉轉移視線,二人才悄悄對視一眼,暗暗吁了口氣。
“少將軍,可別忘了令弟與吾妹的婚事,還請少將軍屆時撥冗。”
“權兒婚事,做兄長的,自當到場。”
“唔……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阿婉點點頭,轉身預備離去。
突然又好似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止住腳步:“對了,少將軍,兩日後吾等便離開鉅野,過些時日會有人過來接手鉅野水師,屆時你再前往揚州吧。”
孫策:“……”
“……是。”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阿婉早早的準備好了自己的人來接手水師,恐怕此事就連曹操都不知曉。
短短相處兩日,孫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阿婉與曹操之間的暗流潮湧。
等回到房間,唐藥兒上前來服侍阿婉脫衣。
“師父,我瞧著那孫策似乎並非真心投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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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任由唐藥兒將衣裳掛在衣架上,自己則是跪坐在銅鏡前,拿著木梳梳理自己的頭髮,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是否真心我並不太在乎,只要他願意前往揚州,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假意變真心。”
唐藥兒掛好了衣服又走回來跪坐在阿婉的身後,伸手接過阿婉手中的木梳,細細的為她梳理長髮,柔順的長髮自她指縫劃過。
墨黑的發,如白玉般的手指,對比分明。
唐藥兒被這樣的色彩給攝住了視線,最終微微嘆息,將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抵在阿婉的背上。
“師父……”
“嗯?”阿婉動也未動,只從她的指尖拿回木梳,繼續梳著垂在胸前的幾縷長髮。
“這些日子,徒兒心裡總有些疑惑。”
“說說看?”
“……師妹阿貞乃是曹公親女兒,也是公子昂的同胞妹妹,師父日後與曹公之間勢必有所衝突,且所做之事也算是奪了公子昂的造化,師父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阿貞為了公子昂而與師父對立麼?”唐藥兒將心中所擔憂之事盡皆吐露出來:“如今這少將軍之弟與師妹結兩姓之好,與公子昂之間關係比之師父來說更加的親近,難不成就不怕為他人做嫁衣裳?”
“你說我為曹昂做嫁衣裳?”
阿婉側頭,有些詫異的問道,隨即又忍不住的嗤笑一聲:“且放心吧,他聰明著呢。”
“哦?”
唐藥兒直起身來,有些意外的看向阿婉:“我倒是沒看出來,畢竟……這財帛動人心,更枉論曹公手裡的權柄了,猶記當年漢庭中的是是非非,爭權奪利,便可知這‘權勢’二字是怎樣的一個魔鬼,它能將人心底最深處的野望給勾引出來,然後加以利用,最後你死我亡。”
她站起身,想到自己這些年在宮中的體驗,漆黑的眼眸愈發的冷。
“如今曹公雖看似敬重陛下,可說到底,這陛下無才亦無德,一旦曹公勢大,日後恐怕便會無所顧忌,且曹公佔據大義,公子昂便是再是個聰明人又如何,數年前他入主軍中,身後必定也有世家接觸,一旦那些世家插手,便是他不想爭都不行。”
“公子昂在軍中,同胞弟弟公子鑠如今主管兗州慈幼坊,做些孩童啟蒙讀書的事情,他雖不是大儒,可能入微山讀書的孩童畢竟少數,對絕大多數百姓來說,公子鑠乃是他們的授業恩師,既得民心又得軍中聲勢,師父縱有千般好,可唯獨女子之身這一樣,便失了先機。”
唐藥兒說著說著轉過身來,卻見阿婉滿眼淺笑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