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書齋,曹操立刻將這些雜事拋諸腦後,專心與荀彧以及戲志才討論接下來洛陽伐董的詳細事宜。
戲志才靠在軟枕上,淺淺呼吸著。
“這次的三公書信乃是袁紹聯合橋瑁假借三公身份所發,如今諸侯未至,其他人還不知此事。”荀彧在袁營下面呆過一段時日,雖然未曾接近權利中心,卻也根據蛛絲馬跡猜測了其中關竅。
曹操與袁氏兄弟曾是好友,與袁紹更是親密無間,他對袁紹更是瞭解。
所以他搖搖頭:“此次伐董恐有波折。”
“縱使有些許波折,可董賊卻不知,他只看見軍隊駐紮洛陽城外,恐怕心中亦是極為慌亂。”荀彧勾唇笑了笑,眼中精光一閃:“只不知這慌亂之下,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了。”
戲志才輕輕咳嗽兩聲:“如今我們該確認的是,舊帝是否真的已死,若是董賊喪心病狂誅殺舊帝,如今唯留少帝,那邊需要小心行事了。”
若是舊帝死了,老劉家就剩下少帝劉協一個獨苗苗。
如今曹操勢弱,需要時間修生養息,發展民生,積攢資金打造軍需,有個少帝在頭頂上坐著,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到底還要扯個遮羞布蓋在臉上,若是少帝有個三長兩短,對曹營絕對不是好事。
郭嘉捧著茶碗喝了口茶,淡然給出答案:“舊帝去歲已死,無需打探了。”
荀彧側過頭來看他:“奉孝如何得知?”
“我整日無事可做,在洛陽城裡到處走走,自然能聽到些風聲。”
荀彧唇角僵了僵。
這處村落距離洛陽城不算近,難不成每日郭嘉都坐著馬車去洛陽城只為散步?
不過荀彧還是信任郭嘉的,他知道自己這好友不是信口開河之人。
“此次伐董,若奉曹公或孫公為首,必定是能成功伐董,可若是奉袁公為首,曹公不若想著該如何在這場博弈中多得到些好處為好。”郭嘉放下茶碗,面色平平,說話也有些不甚客氣。
可偏偏這話卻讓曹操眼底一亮,看向郭嘉眼神裡多了幾分讚賞。
“名聲、大義、民心、曹公總是要得到一個才行。”
戲志才坐直了身子,笑笑:“我亦是這般想的,主公,舊帝已死,董卓不敢殺幼帝,如今幼帝便是他的護身符,袁公性情多疑不願承擔責任,卻又想在數路諸侯間建立聲望,心思恐怕不純,反倒是孫堅孫公,嫉惡如仇,去歲他逼死了荊州刺史,又殺南陽太守,可見性情耿直,屆時恐怕唯有此人會竭盡全力伐董。”
所以孫堅那不叫耿直,那叫腦袋一根筋。
郭嘉聽著戲志才這般說,頓時也來了精神,乾脆拿出自己臨摹的一張簡易版的輿圖,與幾人就洛陽地勢侃侃而談起來。
郭嘉素來自在隨心,卻又有些利己主義。
某些觀點與曹操不謀而合,這一點,士族出身的荀彧是無法切身體會的,唯有從小在京城因出身而備受歧視的曹操能感同身受。
一個寒門士子,一個宦官之後。
縱使在平民百姓眼裡早已是極其尊貴的人,可就好比荀彧之於郭嘉,袁氏兄弟之於曹操一般,他們雖說不會刻意鄙夷,可偶然一瞬間,那融入骨血的驕傲,不經意的高高在上依舊會傷到他們。
等聊完之後,郭嘉才捧了茶碗,心情好了許多。
“郭先生可有空與曹某細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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