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駁,卻也不贊同。
郭嘉看他如此,便知道他這是放在心裡了,笑了笑,便轉身回了後院。
院子裡,阿婉正在指導龐統執行內功,離經易道太過複雜,龐統直接棄用,只單獨練習花間遊,龐統身上穿著丁香色的短打,衣裳單薄的坐在院落正中的蒲團上。
明明是元月,偏偏他滿臉汗水,頭頂都冒出煙霧來。
郭嘉知道,這是內功在執行的標誌,阿婉則是坐在旁邊,手裡拿著小藥臼正在捏玄九丸還有納元丹,特別是納元丹,用來填補氣海的丸子,阿婉更是直接裝了一荷包。
阿婉一邊捏丸子一邊遠遠的就看見郭嘉從遠處走了過來。
神色鬱郁,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她站起身,將藥臼放在旁邊的石桌上面,便起身迎了上去:“怎麼了?今日怎麼看起來不甚開心?”
“沒什麼,只是剛才與文若說了些話,心裡有些想法而已。”
郭嘉跟著阿婉後面進了房間。
阿婉指使著新買的小丫鬟去打熱水給郭嘉泡腳,才八九歲的小丫頭拎著小木桶就出去了,如今廚房裡做事的是小丫頭的娘,夫家姓徐。
“有心事可與我說說,或許我能為你提出新想法也說不準。”
郭嘉抬眼,看向阿婉。
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搖搖頭:“我便是說了,你也是不懂。”
阿婉眉頭蹙起,冷哼一聲。
“郭先生這是在瞧不起我們萬花谷?”
郭嘉皺眉:“我何時瞧不起萬花谷了?”
“你瞧不起本夫人就是瞧不起萬花谷,我還就告訴你了,你懂得我都懂,不然你考校一番,莫要以為我在後宅,就猶如耳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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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校?
郭嘉瞬間警惕起來,狐疑的看向那張精緻嬌美的臉。
總覺著自己的夫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性的。
阿婉十分正直的回望過去,那雙眼睛一片澄澈,彷彿一眼就能看透到心底似的。
郭嘉抿了抿唇,居然有些不自在的收回目光,輕咳一聲:“袁紹欲奉劉虞為帝。”
劉虞?
阿婉最近沒事就捧著師父傳來的史書看,自然知道這位‘劉虞’是誰了。
“他不會答應的。”阿婉揮揮手,一臉興致缺缺,很顯然沒想到郭嘉憂心的居然是這件事。
郭嘉一愣,來了興趣:“你如何覺得他不會答應?”
阿婉嘆了口氣,看著郭嘉搖搖頭。
乾脆坐在郭嘉旁邊的椅子上,將茶杯移到旁邊去,耐心的講解道:“劉虞這個人,雖說是宗室血脈,可性格卻偏為柔和,且看去歲他被封幽州牧後,幽州情勢變化便可得知,此人無征伐之心,反而相當勤於內政,若是海清河晏之年,他會是一個極好的守成之帝,可如今的情勢,他若是為帝,怕是……”
說到最後阿婉‘嘖嘖’了兩聲,搖頭表示惋惜:“怕是骨頭渣都得被啃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