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到現在沒破，確實是拖長了，這是我的責任，我得向你認錯。”歐陽石楠鄭重地說，“不過，現在形勢正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很快查清這個案子了。當然，還需要你的支援。”
“這正是我所希望的。”鍾局長說，“放心吧，歐陽，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的。在辦案當中，你要遇到什麼困難，儘管找我就是了。”
“鍾局這話就像顆定心丸，我沒什麼好擔憂的了。”歐陽石楠笑著說，“就算這氰化鉀是從我們警局出去的，我也可以放心查案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歐陽，我重申一句，即便氰化鉀跟我們警局有密切關係，我也決不會姑息遷就的，該怎麼查就怎麼查，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哪怕最後我會受到連累處分，也要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把兇手緝拿歸案。”鍾局長嚴肅認真地說，“我的態度是明確的，所以你不要有任何顧慮，只管全力以赴去辦案。”
“是，鍾局。”歐陽石楠鄭重地點點頭，“鍾局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鍾局長說，“下班的時間快到了，就聊到這吧。”
歐陽石楠向鍾局長道了聲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下午三點，歐陽石楠和小林來到了審訊室，準備再次審譚以琛。由於獄警拖延點時間，五分鐘後譚以琛才被押送到審訊室。他抬頭冷冷地瞥了眼歐陽石楠，嘴角邊浮出絲譏諷的笑，然後才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他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臉，盯著天花板看，旁若無人狀。
小林很討厭譚以琛這副模樣，覺得他在藐視公堂，在向審訊他的人民警察挑釁，因此就瞪起他來，眼裡不由自主地冒出怒火來。
歐陽石楠倒像習慣了譚以琛這副頗為倨傲的德性，不像小林那麼憤怒，因此臉上的神情挺淡然的。沉默了一會兒，他不溫不火地說：
“譚以琛，現在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必須如實回答。”
“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個犯人。”譚以琛故意用自嘲的口氣說，“歐陽警官，你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我一定會如實回答，絕不撒謊。”
小林沖著譚以琛冷哼了一聲，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他的話。
歐陽石楠一臉嚴肅地問：“你是不是認識梁振剛的妻子？”
譚以琛答道：“認識，我跟梁振剛共事多年，自然認識他妻子。”
歐陽石楠問：“你跟她是不是經常來往？”
譚以琛答道：“沒有，我從來不主動約她，只是不期而遇。”
“真的？”歐陽石楠強調道，“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實話，絕對的實話。”譚以琛說，“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她。”
“告訴你吧，我們上午去找過樑太太了。”歐陽石楠說，“不為別的，就為了調查梁振剛的案子，其實你也應該猜到。”
“沒有。”譚以琛半真半假地說，“這事跟我沒關係，犯不著浪費腦細胞。不，準確地說，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就等著宣判。”
歐陽石楠看了看譚以琛，沉吟一下說：“不過，據我所知，你跟梁太太關係比較密切，雖說不會經常來往，但你約過她幾次。”
譚以琛眼裡閃出絲慌亂，卻故作鎮定地說：“證據呢？歐陽警官，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那就是在誆我，在給我下套。”
“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歐陽石楠提高聲音說，“譚以琛，我們懷疑是你指使梁太太下的毒。”
聽到最後這句話，小林驚愕地盯著歐陽石楠看，表情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譚以琛臉上顯出驚惶的表情，聲音有點顫抖地說，“我指使梁太太毒死她丈夫？梁太太會毒死自已的丈夫？”
“梁太太親口承認，她恨他丈夫，因為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他背叛了她。”歐陽石楠沉聲說道，“正因如此，即便她毒殺自已丈夫，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其實，你心裡很清楚這件事，不用這麼吃驚。”
“常言道，最毒婦人心，的確沒什麼好奇怪的。”沉默了半分鐘，譚以琛說，“不過，我還是相信梁太太是不會毒死自已丈夫的。”
歐陽石楠問：“譚以琛，你憑什麼斷定梁太太不會這麼做？”
“因為自從梁振剛跟金葉有曖昧關係後，他妻子就不愛他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沒有愛，即便有恨，那也不會恨到要殺死他的地步，何況他們夫妻倆已經冷戰了將近兩年，怎麼會拖這麼久才下手呢？”譚以琛搖搖頭，“就算我不是刑警，也不會相信這種可能性存在。”
“譚以琛，你是在誤導我們。”小林插嘴道，“一個女人不愛一個男人，並不等於就不會殺他。梁振剛夫妻倆冷戰了這麼長時間，並不等於就不會在某種情況下殺他。所以說，你的邏輯是錯誤的。”
“沒錯，如果時機沒出現，梁太太是不會殺害自已丈夫的。”歐陽石楠目光冷厲地盯著譚以琛，沉聲說道，“梁太太之所以會犯下殺害親夫的罪行，就是因為有你的唆使。是你利用她對丈夫的仇恨，同時又拿金錢誘惑她，最後讓她犯下這個罪行。譚以琛，你老實交待！”
譚以琛先是一陣驚惶，隨即又仰面哈哈笑了兩三聲，怒氣衝衝地吼句：“歐陽石楠，你不要捏造事實來加害我，讓我來承擔所有的罪行，好成全你福爾摩斯的英名。告訴你，我不會承認，除非你拿出證據來。如果你拿不出來，到時候我要告訴你誣陷我。”
“不用你提醒，證據我們一定能夠拿到的。”歐陽石楠嘴角邊浮出絲冷笑，“儘管我算不上福爾摩斯，但查案還是有一手，只要你犯下了罪，總會找到證據來迫使你承認。其實，你早已領教過來了。”
“李曉莉和鄢鐵生的案子，之前你不也是不承認嗎，但最後還不都是承認了？”小林冷冷地瞥了眼譚以琛，“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犯下了罪行，不管你怎麼狡猾，怎麼抵抗，最終還是會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還會因為你的抗拒而受到從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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