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答道:“當初我很單純,就喜歡老實巴交的他,認為可以一輩子守住他。可誰知道這個老實人竟然有朝一日會變心,做出傷害我的事。所以現在想想,我當時實在是太傻了,沒有聽父母的話。”
歐陽石楠問:“這麼說,你後悔愛上他,對吧?”
“對,我知道他有外遇後,就非常後悔當初的決定。”說時,梁太太眼裡閃出絲怨恨來,近乎咬著牙說,“他居然做出這個事來!”
歐陽石楠注視著梁太太:“看來你很恨你丈夫,我沒說錯吧?”
梁太太答道:“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恨有外遇的丈夫?”
“我想,你應該在知道這事後,就開始恨你丈夫。”歐陽石楠頓了一頓說,“如果你沒有原諒他的話,那就應該一直恨到你丈夫離世。”
“對一個女人來說,可以原諒丈夫身上所有毛病,就是不能原諒他背叛自已。”梁太太恨恨地說,“就因為這樣,我才不會原諒他。”
歐陽石楠平靜地問:“那你現在還是不是還恨他?”
“當然。”梁太太恨意難消地說,“我會恨他到死的,因為他傷害我很深,太深了,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他。”
小林插嘴道:“人都死了,你恨他又有什麼用?”
“是呀,你丈夫已經不在了,就算再怎麼恨他也沒有用,只是破壞了自已的情緒。”歐陽石楠勸導似的說,“梁太太,儘管你丈夫生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現在你不應該再恨他了,最好原諒他的過錯。”
“這是我的事,跟你們沒什麼關係。”梁太太先是不吭聲,接著就瞪了眼歐陽石楠,質問道,“歐陽警官,你問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只是想了解一個你跟你丈夫的感情生活。”歐陽石楠微笑著說,“其實,之前我也向你調查過這方面的問題,只是你沒像現在說得這麼詳細具體了,否則我也就不用再麻煩你了。”
梁太太臉上忽然露出絲怪異的神色,像受到什麼刺激似的,又像在後悔說了不該說的話。不過,很快她又恢復到了正常。
歐陽石楠一直在觀察梁太太的表情變化,似乎要從中尋找到什麼東西,到這時候好像有所收穫,不過一切還是不確定的。他見梁太太不說話了,就客氣地說句:“打擾你這麼久了,我們也該走了。”
“不客氣。”梁太太不冷不熱地答句,“我只希望你們從今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因為這會打擾我平靜的生活。現在,我最想要的是平靜。”
“抱歉,梁太太。”歐陽石楠起身致歉,“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我們是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當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清你丈夫的案子,找到兇手,好為你丈夫洗刷冤情。”
“謝謝!”梁太太淡淡地說,“我代我死去的丈夫向你表示謝意。”
“別客氣,梁太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歐陽石楠謙和地說,“好了,梁太太,就聊到這吧,我們走了。告辭!”
梁太太臉上掠過絲異樣的笑:“好走,二位警官,我就不送了。”
歐陽石楠看到梁太太臉上的笑,不由得愣了一愣,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似的,腦子裡突然閃出個念頭來,卻又不能確定。
不多時,歐陽石楠和小林就出了梁家,踩著落滿陽光的小巷朝停車處走過去。儘管小林想說話,可看到歐陽石楠擰眉沉思,生氣打斷他的思路似的,再敢找他說話,以解心中的疑竇。
直到上了車,小林見大隊長開口說話了,才跟他搭話。聊了幾句後,他皺著眉頭說:“大隊長,我覺得這女人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說說吧。”歐陽石楠瞟了眼身邊的年輕人。
“其實我也說不大清楚,只是有這種感覺,挺朦朧,挺不確定,因為我不怎麼了解她。”小林邊開車邊說,“大隊長,你有什麼看法?”
“我跟你大致一樣,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故事。”歐陽石楠若有所思地說,“其實,從她假模假樣哭死去的丈夫那一刻起,我就覺得她不簡單,有問題。當然,那時的看法是她並不是真心愛她丈夫。”
“那是肯定的,要是她真愛梁振剛,面對他的死,應該會肝腸寸斷,會哭得非常傷心的。”小林說,“從她剛才那番話裡,也證明了當初你的判斷。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的,畢竟梁振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愛到極致,就會恨到極致,我看這句話對梁太太很合適。”歐陽石楠說,“丈夫有外遇,做妻子的自已會恨,可像她這麼恨自已的丈夫就有些過分了,甚至令人不可思議。”
小林擰眉沉思了一下,忽然扭頭看了眼歐陽石楠,突發奇想般地問道:“大隊長,你說她有沒有作案的動機?”
歐陽石楠反問:“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梁太太因恨而動了殺機?”
“是呀,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小林點頭道,“儘管毒殺親夫是件很可怕的事,但在現實生活中是存在的,之前我們就辦過這種案子。不過,到現在為此,我們也沒有找到這方面的任性證據。”
“如果有證據的話,那我們就不用懷疑了。”歐陽石楠臉上閃出絲笑,“不過,我們可以做這種推斷,就是先假設梁太太是兇手,那她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下毒。小林,你發揮下想象力吧。”
“這個嘛……”小林思忖著說,“我覺得梁太太要真的想下毒殺死丈夫,應該在家裡下手,怎麼會跑到公司去呢?”
“借刀殺人,轉移我們警方的視線,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歐陽石楠說,“從我們現在的瞭解來看,梁太太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啊。”
“就算是這樣,那也應該會留下有關她作案的蛛絲馬跡吧。”小林不解地說,“可是之前的現場勘查,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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