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應該是這樣。”鍾局長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有露出尾巴來的時候，只是我們還沒有察覺，一旦發現了並把這條尾巴揪出來了，那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鍾局說的對。”歐陽石楠點頭道，“鍾局，我們會努力去查的。”
“歐陽，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像陶建林這樣狡詐、頑固、又有經驗的嫌犯，證據越多越好，尤其是他的現場證據。”鍾局長一臉嚴肅地說，“倘若我們能夠抓到他的作案現場，到時候就算他要抵賴也抵賴不過去了。所以，我認為你們現在應該朝這方面努力。”
“是，鍾局。”歐陽石楠鄭重地應了聲，思忖會兒又說，“鍾局，我有個想法，想從譚以琛這方面找突破口，不知鍾局你認為怎麼樣。”
鍾局長放下茶杯說：“具體點，歐陽，我還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鍾局。”歐陽石楠答道，“譚以琛跟犯罪團伙有關係，而且還相當密切，而陶建林是這個犯罪團伙的保護傘，他倆之間關係也就會比較緊密，甚至還非同一般，因此譚以琛應該知道陶建林些事。”
鍾局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嗯，歐陽，你分析得有道理。譚以琛跟陶建林肯定是有來往的，關係非同一般，他知道陶建林所做的一些事，而且還有可能是很重要很關鍵的，所以我認為你的這個思路是對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譚以琛會配合我們嗎？”
“要放在之前，我不敢肯定，不過現在不同了，因為譚以琛已經指證了陶建林，他們倆算是徹底撕破了臉，所以只要對譚以琛有利，他就會進一步把有關陶建林的證據提供給我們警方。”
鍾局長皺著眉頭考慮了下，抬眼看著歐陽石楠問：“那你說，在什麼情況下譚以琛才會配合我們警方，把證據提供給我們呢？”
“減刑。”歐陽石楠脫口而出，“我想現在譚以琛最想得到的就是這個，如果我們可以允許輕判他的話，他應該會積極配合我們。”
“問題是，譚以琛是人命案的幕後指使者，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有三起人命案跟他有直接的關係，所以要替爭取輕判的機會實在是太難了。”鍾局長沉吟著說，“說實話，歐陽，我不敢答應。”
“這我知道，確實有困難。”歐陽石楠說，“像譚以琛這種情況，理應判處死刑，當然如果他表現好的話，也可以獲得死緩的機會。”
“這倒是可以的。”鍾局長微微點點頭，“死緩只是緩期執行，多數情況下是避免不了死刑的，譚以琛會看重這一點嗎？”
“儘管死緩只是緩期執行，但至少也可以讓罪犯看到一絲生的希望，所以譚以琛應該會看重，甚至會緊緊抓住這個希望。”歐陽石楠答道，“我想，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可以試試。”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試總比不試強。”鍾局長點頭道，“不過，歐陽，你可得把握好度，不要隨隨便便向他許諾我們無法兌現的要求，更不要為了拿到證據做違反相關法規的事。”
“是，鍾局。”歐陽石楠鄭重地說，“既然鍾局認為可行，那接下來我就把主要精力放在譚以琛身上，爭取拿到有關陶建林犯罪的現場證據。陶建林一旦把自已同犯罪團伙的關係交待了，那不僅可以結束對他的審訊，而且還有利於我們快速剷除這股黑惡勢力。”
“沒錯。”鍾局長喝了口茶，看著歐陽石楠說，“陶建林是這股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非常密切了，一旦他交待了，那我們就可以立即採取行動，追捕犯罪頭目，剷除犯罪團伙。”
歐陽石楠點點頭，懇切地說，“鍾局，還望你給予我更多的支援。”
“沒問題。”鍾局長爽快地說，“還是那句話，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幫助你支援你。歐陽，你儘管放心好了。”
“有鍾局這句話，我哪敢不放心呀！”歐陽石楠高興地笑了笑，由衷地說道，“鍾局，謝謝你。”
“不，歐陽，應該我謝謝你才對。”鍾局長鄭重地說，“等這幾起案子破了，等這股黑惡勢力剷除了，我一定要替你請功，向組織舉薦你，好讓你得到提拔重用的機會。你不用給我謙虛，好，就說到這吧。”
其實，歐陽石楠並不看重提拔重用，只想努力工作，竭盡全力把所有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好為死者申冤，讓生者釋然。不過，對鍾局長如此看重自已幫助自已，還是充滿了感激之情，因此他由衷地向領導道了聲謝，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歐陽石楠就做起了譚以琛的思想工作，步步為營，步步深入。譚以琛起初是保持沉默，慢慢地就願意同歐陽石楠交談，不過隻字不提陶建林，似乎有意要避開他似的。
在與譚以琛的交談中，歐陽石楠看出了他的心思，是想跟他做交易，具體地說，就是在他滿足他的請求後，才會得到需要的證據。
事情發展到現在，歐陽石楠只能同譚以琛認認真真地談條件做交易了，不過他能給對方的承諾實在太不限了，這不是因為他職位不高的原因，而是對方的罪行太重了，無法得到過多輕判的機會。
然而，歐陽石楠還是決定同譚以琛做交易，而且也不想拐彎抹角，模稜兩可，而是打算開誠佈公地談。因此，他同譚以琛談了一陣後，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他能得到的輕判機會就只有死緩。
死緩，僅僅只是死緩，這當然無法讓譚以琛滿意，因為他想得到的是有期徒刑，至少應該是無期。因此，他氣呼呼地拒絕了歐陽石楠。
歐陽石楠早就料到了譚以琛會作出這種反應，所以顯得很鎮定，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瞅著對方說：“跟你說吧，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犯了死罪，再怎麼輕判也不可能是有期，連無期也不可能，只能是死緩。我知道你不滿意，但這是你能得到的最大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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