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以琛一向都喜歡看李曉莉那步態輕盈、楊柳扶風的身姿,在他看來這是一種美的享受。然而,這會兒他一點興致也沒有,別說享受美所帶來的愉悅,那雙眼睛裡燃燒著怒火,隨後又慢慢瀰漫著殺氣。沒錯,他開始恨這個女人了,幾乎到要她死的地步。
不過,譚以琛畢竟跟李曉莉有過那種非同尋常的關係,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就算再怎麼恨她,也不會要她的命。
現在譚以琛要做的,就是阻止李曉莉把證據交給何若鴻。其實這也並不難,只要答應她提出的條件就行了。可一想到要損失一千萬,他心裡就隱隱作痛,甚至有種被刀深深扎進去的劇痛。
就像李曉莉說的那樣,一千萬對譚以琛來說算不了什麼,何況還是順手拿來錢,就算二千五百萬全給了也沒什麼好心痛的。
可譚以琛實在是太愛錢了,一向只想著弄別人的錢,哪願意把自已的錢送給別人呀。正因如此,考慮一番後他就決定取消與李曉莉的交易,而是想別的辦法來阻止她做出對自已不利的事。
邱東昇順利出任公司財務總監給了何若鴻進行人事改革很大的信心,因為他清楚邱東昇在安居集團的影響力有多大,只要他全力支援自已,就算譚以琛極力反對也沒用,註定敗在他手下。
一天晚上,何若鴻單獨請邱東昇喝茶,談起人事調整一事。
邱東昇年過五旬,兩鬢斑白,面容消瘦,身體不是很好,但精神狀態還是不錯,所以聲音洪亮地同董事長侃侃而談。一說起這人事調整,他那兩道長眉就不由得擰在一塊了,這倒不是他不願意支援何若鴻的決定,而是覺得很困難,內心充滿了擔憂。
何若鴻瞧見邱東昇皺起了眉頭,心頭就一咯噔,遲疑著問:
“邱伯,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不妥?”
“不不不,若鴻,我不是這個意思。”邱東昇輕輕搖了搖頭,仍舊皺著眉頭說,“若鴻,我支援你的決定,也認為我們公司確實應該進行一次人事調整,好讓我們的領導層更團結更有凝聚力。現在真正讓我擔心的是,你會遇到很大的阻力。”
“這我清楚。”何若鴻點頭道,“不過,我想有邱伯你的支援,再大的阻力也能衝破,最終實現我們制定的改革方案。”
“別抬高我了,若鴻。”邱東昇謙虛地說,“我的能力怎麼樣,我自已心裡很清楚,不過我會竭盡全力支援你的。”
“有邱伯您這句話,我心裡就有底氣了。”何若鴻高興地說,“我就知道邱伯會支援我的,因為你是我父親生前的戰友。”
“沒錯,我跟你父親一起努力拼搏,在極度困難的情況下殺出了條血路,才創立了安居集團,並且不斷地發展壯大。”邱東昇回憶著說,“所以說,我跟父親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彼此間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也因為這樣你從小就叫我邱伯,而我呢,也把你當自已的侄子看,一心支援你,要不然我也不會出任財務總監。當然,更重要的是,你的改革方案很好,對公司發展有利。”
“謝謝邱伯。”何若鴻由衷地致謝,端起茶杯敬了敬長輩,然後謙遜地說,“我年輕又經驗不足,還請邱伯多多指教。”
“謙虛了,若鴻,你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為此邱伯挺為你自豪為你高興哪。”邱東昇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年輕人,含笑著說,“你一手把安居集團從泥潭裡拉了出來,在房地產處於寒冬之際又低價購置土地,使得我們公司贏得了先機,將會收穫豐厚的利潤,必將讓我們公司更上一層樓。至於公司上市,那就更不用說了,意義實在太大了,不久將來安居集團會成為行業巨頭。”
“過獎了,邱伯。”何若鴻謙恭地說,“安居集團能夠擺脫困境,並且蒸蒸日上,不斷地發展壯大,得力於邱伯等前輩的悉心指教和幫助,也得力於公司全體員工的努力奮鬥。我呢,只做了自已應該做的事,盡了自已應該盡的職責。”
邱東昇見年輕人這麼謙虛,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呷了口茶,他笑眯眯地問,“若鴻,你一定要兼任總經理?”
何若鴻反問句,“邱伯,你是不是覺得不合適?”
“不,恰恰相反,我覺得你挺合適的。”邱東昇說,“你父親走得突然,有些事沒有來得及交待,所以那段時間公司中高層出現些問題,管理方面有些混亂,所以現在確實需要加強管理。要把公司管理好,權力方面的確需要集中,所以我支援你兼任。”
“謝謝邱伯的支援。”何若鴻坦誠地說,“想必邱伯您也明白我的用意,兼任總經理並不是為了獨攬大權,而是想更好地掌控公司,更好地管理公司。”
“你的心思我明白,要不也就不會支援你。”邱東昇又微微皺起眉頭說,“不過,我擔心的是,譚總對這事有看法,甚至會極力反對,這也能理解,畢竟他要把手中的權力交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