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劉就不這麼想了,不管歐陽石楠的態度有多好,他依然像過去一樣採取對抗的架式,怎麼也不承認自已故意開啟門讓殺手進去行刺,相反擺出副非常委屈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要找鍾局長評理去。瞧他那樣子,真是比竇娥還竇娥呢!
經過前期的調查,歐陽石楠越來越確定小劉是受陶建林的指使配合殺手的行動。至於殺手反過來刺傷小劉,起初他有點想不通,不過後來他明白了,殺手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滅口。這恐怕不僅僅是出於殺手的自保,很可能是陶建林授意的。
其實,這種情況要解釋清楚也不難,因為小劉是本系統的人,一旦把指使他的人供了出來,那影響就會非常大,所以指使者才會不顧往日的情誼痛下殺手。人為了自保,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辦公室裡只有歐陽石楠和小劉二個人,那扇紫紅色的門也緊閉著,目的就是不讓小劉尷尬,要不是這樣,那小劉現在就坐在審訊室裡。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歐陽石楠有多照顧小劉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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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劉不會因為歐陽石楠替自已著想就改變態度,把自已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開始時他還回答了歐陽石楠提出的幾個問題,過後就保持沉默了。沒錯,他有這個權力,誰也不能剝奪公民的沉默權,別說只是有嫌疑,哪怕有證據,他也有權力沉默。
整個辦公室裡陷入到一片靜謐之中,彼此誰也不說話,只對視著,彷彿是在有目光交流,用目光來探尋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半晌過後,歐陽石楠臉上忽然浮出絲笑,溫和地說:“小劉,作為同事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一切說出來,這樣對你有好處。”
小劉用挑釁的眼光瞥了歐陽石楠一眼,本想繼續保持沉默,最後還是開口說話了,“要說的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平白無故地捱了刀,你不關心也就算了,還把我抓來審問,這太過分了,太令人寒心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一個單位的,大隊長!”
歐陽石楠像是被小劉這句話刺痛了似的,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別誤會,小劉,我並不是審問你,只是想找你瞭解情況,畢竟你是當事人之一嘛。”
“別說得這麼好聽,什麼不是審問,你就是把我當成嫌犯審。”小劉氣哼哼地說,“你會說這是在辦公室,可跟在審訊室又有什麼區別呢!你要審就審,我沒什麼要說的。”
歐陽石楠並不介意小劉的生氣,相反挺理解他的,作為一名公安幹警接受審訊確實是很難受的,哪怕是調查,也會覺得很沒面子。然而,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歐陽石楠端起茶杯緩緩啜飲,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問句,“小劉,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兇手為什麼要殺你?”
“之前我已經說過,兇手以為我要擋他的去路,所以才拿刀子刺我。”小劉不耐煩地說,“大隊長,你怎麼還問我這個問題?”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當然。”
“小劉你也是警校的科班生,而且來警局快十年了,難道會看不出其中的原因?”歐陽石楠笑著說,“我想,你是故意……”
“裝糊塗對吧?”小劉接過話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懷疑。”
“懷疑?不,這是推理。”歐陽石楠臉上閃出絲笑,“過道相當寬闊,就算你張開雙臂攔,也攔不住兇手,他怎麼會因為你要擋他的去路殺你呢?所以說,小劉,你的理由不夠充分。”
“這是你這麼認為的,可兇手去不會這麼想,因為當時他瘋了,只要見到人就認為會阻攔他逃跑,所以就拿刀刺向我。”小劉解釋道,“大隊長,這就是我的推理,再沒有別的原因。”
歐陽石楠搖搖頭,“小劉,其實你心裡是明白的,兇手沒發瘋,相反他很理智,因為他受人指使,必要時得殺人滅口。”
小劉露出驚愕的神色,愣了半天才吐出句,“這怎麼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歐陽石楠斷然答道,“小劉,對方都要置你於死地了,你為什麼還要替他隱瞞呢?或許你擔心自已會受到處罰,可你應該明白,只要你坦白交待,把得到的錢財上交,就可以得到從輕處分的機會。聽我的吧,小劉!”
“我……”小劉思想突然動搖了一下,也僅僅只是一下,就回到了常態,生硬地說,“這只是你的猜測,跟我沒關係。”
“其實,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願意向我承認罷了。”歐陽石楠含笑著說,“不過,小劉,我還是希望你能主動交待。”
小劉突然就來氣了,大聲嚷道,“我沒做錯事,有什麼要向你交待的,你要我承認,就請你拿出證據來。”
歐陽石楠見小劉這麼衝自已嚷,明顯是以下犯上,一點尊重也沒有,胸間騰地就躥出股怒氣來。正要發作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盡力控制自已的情緒,平靜地說道:
“小劉,如果真拿到證據,那就不是這樣對你說話了。你也是警察,知法懂法,應該清楚要承擔怎麼樣的法律責任。”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等你拿到證據再說。”小劉氣沖沖地說句,然後起身就往門口大踏步走去,連聲道別的客套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