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了，是不是？”小林冷笑著說，“這就說明背後有人在指使你幹，你呢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當然，你是這個犯罪團伙中的一員，這一點你之前也承認過了。”
“這沒關係，只要你跟他們脫離了關係，服刑出來後，你可以開始新的人生。”歐陽石楠鼓勵道，“小陳，現在你就交待吧。”
“大隊長，我……”陳強猶豫了一下，仍舊堅持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沒什麼要說的，就算你們逼供，我也不會說了。”
“你……”小林氣得直瞪大兩眼，怒視著嫌疑人，“陳強，你就別這麼不識好歹了，大隊長不顧一切地救你，你卻這樣對待大隊長，太忘恩負義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很講義氣的嗎？”
聽了這話，陳強臉上禁不住露出羞愧之色，低下頭，一副不敢正視歐陽石楠的樣子。沒錯，陳強確實是個很義氣的人，平日裡是有恩必報，但這回他不想這麼做了，因此他顧慮重重。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有愧於大隊長，才低著個頭呀？”小林激將道，“陳強，你要是個漢子，就抬起頭來說話。你要真講義氣，就好好報答大隊長為你所做的一切。”
陳強給小林這麼一激將，還真把頭抬了起來，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末了還是不吭聲了，臉上露出歉疚的神色。
“報答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捨命救你，也是應該的，因為我是刑警，有保護嫌疑人生命安全的職責。”歐陽石楠含笑地瞅著陳強說，“小陳，我只是替你的人身安全擔心，既然他們已經對你動手了，有了一次兩次，就難免不會有三次四次呀。”
“就是呀，一次兩次躲過了，未必就能躲過三次四次。”小林加重語氣說，“如果你不想被他們取了性命，那就趕緊向大隊長坦白交待，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我們立馬就把他逮捕，同時把這個犯罪集團打掉，這樣你就安全了，不用再擔心被人害死。”
陳強也明白兩位警官說的有道理，可就是遲遲疑疑不想照他們說的做，原因他心中的顧慮遲遲打消不了。他什麼也不想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只好保持沉默，同時把頭緩緩垂了下來。
歐陽石楠倒不怎麼著急，見陳強低頭不說話，也不再催促他。不過，小林就不一樣了，明顯有些著急，一個勁地逼陳強說話。
不管小林怎麼好說歹說，陳強就是金口難開，把沉默當作抵擋對方進攻的武器。這一招還真厲害，搞得小林都束手無策了。
歐陽石楠見小林氣得臉色鐵青，就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了。不一會兒，他從凳子上站起身，對陳強道了聲打攪了，就抬腳往牢房門外走去。小林愣了一愣，也跟著大隊長往門外走。
出了看守所，一路沉默不語的小林實然開口問大隊長，是開車回去，還是走路。歐陽石楠反問小林要不要開車回家，如果想的話就開車。小林一看大隊長那意思，是想走路，就搖了搖頭。
於是，歐陽石楠和小林一道沿著燈光通明的街道往前走，他們兩家同向，只是小林家比歐陽石楠家稍微近一點。他們倆邊走邊聊，說的自然是剛才見嫌疑人陳強一事。
聊了一陣後，小林嘆口氣說，“大隊長，我們算是白加班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還是會有效果的。”歐陽石楠撫慰小林，“雖說陳強沒有把幕後指使都說出來，但思想還是發生了一定的變化，我想只要我們繼續不懈地做他的工作，最後他應該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的。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的。”
“真的會像你說的這麼嗎？”小林狐疑地盯著歐陽石楠說，“可我怎麼就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這傢伙太固執了。”
“再固執的人，當他面對血淋淋的教訓時，也會猛然醒悟過來的。”歐陽石楠含笑著說，“現在已經有再次遭遇謀殺，他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心理肯定會發生變化的，只是還有幻想。”
“現在他都已經承認了故意開車撞楚夢瑤和何若鴻了，加上一直外逃，情節已經相當嚴重了，判刑肯定是少不了的。”小林迷惑不解地說，“事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好幻想的呢？”
“最起碼他希望利用那個人來幫自已減刑，因為此人實力很強呀。”歐陽石楠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不止犯了這事，恐怕還有別的事，甚至更嚴重，所以他就抱著這種幻想了。”
“嗯，這有可能，畢竟陳強是犯罪團伙中的一員。”小林皺著眉頭說，“如果真正這樣的話，那要他交待一切就更難了。”
“再難我們也要讓他開口說出幕後指使者來，因為只要這樣我們才能抓住內鬼，才能得到需要的證據，再順著這條線索來查清梁振剛和鄢鐵生的案子，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默然片刻，小林看著歐陽石楠問，“除了這個突破口，我們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至少到目前為此，這是最好的突破口。”歐陽石楠思忖著說，“至於其它辦法，現在還沒有，當然我們也可以尋找。”
小林猶豫著說，“不過，我想就是有，也會很困難的。”
“所以我們要充分利用現在的突破口，耐心做陳強的工作，爭取儘快讓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歐陽石楠拍拍小林的肩膀，鼓勵似的說，“別心急，慢慢來，勝利最終會屬於我們的。”
小林沒說什麼，只衝大隊長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不知不覺就到了路口，小林向大隊長道過別，就往左一轉，朝那條燈光有點昏暗的巷道走過去。
歐陽石楠立在那兒，不放心似的目送著小林離去，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他才邁開雙腳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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