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歐陽石楠和小林守在本市最高檔最奢華的酒吧門前，他們表面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在密切注視著進進出出的顧客，在瞬間裡把他們的臉跟逃逸的肇事者作比較。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那張深深刻在腦海裡的臉遲遲沒有出現。
不知不覺到了凌晨兩點，這是人最容易睏乏的時候。儘管他們白天窩在旅館睡覺，但由於這種顛倒晝夜的睡眠質量不好，所以到這時候也就容易睏倦了，忍不住就打起了哈欠，睡意上來了。
小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見大隊長瞅著自己看，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地笑了笑，問道，“大隊長，你不困嗎？”
“年紀大了，也就沒你們年輕人這麼容易困了。”歐陽石楠笑呵呵地說，“小林，你要困的話，就找個地方打個盹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小林搖搖頭說，“雖說有點困，不過只要堅持一下就沒事了，我每天晚上都這樣，沒問題的。”
歐陽石楠真心說句，“辛苦你了，小林。”
“不辛苦，再怎麼辛苦，也沒大隊長你辛苦。”小林由衷地說句，“大隊長年紀也有這麼大了，還天天像我一樣守通宵，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大隊長，你身體要吃不消，就回去休息吧。”
“沒問題，沒問題。”歐陽石楠拍拍寬闊結實的胸膛，揚聲說道，“你看我身體這麼結實強壯，還會受不了這份苦麼？”
歐陽石楠身體的確很結實，很強壯，就算四十多了，依然像個小夥子一樣。這得益於他長期堅持鍛鍊，跑步，打球，他還是市公安系統的籃球隊成員，司職前鋒，球打得非常棒哪。
小林打量下大隊長，豎起大拇指誇道，“大隊長，身體真棒！”
“小林，你的身體比起我來就有些單薄了，所以得加強鍛鍊哪。”歐陽石楠關心地說，“身體很重要，尤其是對我們警察來說，就顯得更為重要，不僅能提高我們的生活質量，有時候還能在危險境地中讓我們存活下來，救我們的性命。”
“是，大隊長說的對，我一定要加強鍛鍊。”小林稍微沉吟了下說，“大隊長，我決定加入籃球隊，跟你一起打球。”
“終於想通了，好，我代表籃球隊熱烈地歡迎你的加入。”歐陽石楠拍了下小林的肩膀，笑呵呵地說，“我們倆算是有緣了，一起工作，一起執行任務，回去後一起打球，實在是太好了。”
“太好了，真是大好了。”小林激動地說，“能認識大隊長，能跟大隊長一起工作，一起並肩作戰，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是嗎？”歐陽石楠瞅著小林說，“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忘年之交了，成為一個戰壕裡的戰友，生死與共的戰友。”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小林感激地說，“大隊長，謝謝你把我當戰友，當一個戰壕裡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
歐陽石楠望著小林呵呵笑了兩聲，又有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在這種愉快的交談中，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像飛一樣地流逝。這不，歐陽石楠掏出手機一看，一個小時就過去了。現在是凌晨三點一刻，街道冷冷清清，進出酒吧的顧客也越來越少了。
小林抬頭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輕輕嘆了口氣，那神情好像在思念遠在家中的愛妻。沒錯，此刻他正想念新婚不久的妻子，想她是沉入了甜美的夢鄉，還是獨自倚在窗前，對著夜空中那輪明月思念自己。思念如風，輕輕地吹拂著他，感覺美妙而又憂傷。
歐陽石楠聽到小林的嘆息聲，又瞧見他那舉頭望明白的情狀，就猜他是不是在思故鄉，準確地說，是不是在思念妻子。因此，默然一會兒，他開玩笑道，“夜深人靜，應該是想老婆了吧。”
小林反問句，“大隊長，你不想嫂子嗎？”
“想呀，當然想。”歐陽石楠毫不掩飾地說，“雖說歲數大了些，但在外還是會想老婆的，因為我很愛他，真的！”
“誰不知道你跟嫂子相親相愛，如漆似膠呀，我也挺羨慕你們的，甚至還有點小小的嫉妒呢。”小林嘻嘻一笑，接著又正兒八經地說句，“我也很愛我老婆，希望能夠跟她相親相愛一輩子，永不分離。不過，有時候我又覺得愛情這東西捉摸不定，有些兒飄浮，現在愛得死去活來，沒準哪天就一拍兩散，各奔東西了。”
“感情這東西的確有些飄浮，就像遙遠天際的那縷浮雲，風一吹就不見了蹤影。”歐陽石楠凝視著夜空中那片白雲，若有所思地說，“不過，我想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永不分離。如果是這樣，那愛情就像陳年老酒一樣真實、香醇。”
“嗬，還真沒想到大隊長在感情方面這麼有真知灼見，佩服佩服啊。”小林打趣似的說，“其實，在這方面我跟你有共同之處，以心換心，以情換情，彼此就一定能夠相愛一輩子。”
“是呀，人的一輩子也就短短几十年，眨眼間就過去了，所以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廝守一輩子也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歐陽石楠神情嚴肅認真地說，“小林，你一定要注重感情，真心愛你妻子，愛你的家人和朋友，這樣你才會獲得真正的快樂和幸福。”
“是，大隊長，我一定銘記你的教誨，照你說的去做。”小林鄭重地點了點頭，“對我來說事業重要，但感情也非常重要。”
“這話我信，因為你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歐陽石楠含笑著說，“在別人看來，我們警察都是些外表冷硬甚至是鐵石心腸的人，其實我們比誰都看重感情，比誰都在乎感情，在冷硬的外殼下藏著一顆感情豐富細膩而溫柔的心，因為我們時刻都面臨著生命危險，所以特意珍惜跟至親至愛的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極少聽到歐陽石楠說這種充滿情意而又富有哲理的話，為此小林感到有些驚訝、新奇，當然更多的是感動，末了他情不自禁地說句，“大隊長，你說的真好，把我們警察的心聲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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