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鄢鐵生呢。”譚以琛陰陰一笑道,“就算他做得再好,也會有疏漏的地方。就算真的沒有,你也可以想辦法讓他有,這一點你應該懂得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對吧?”
譚以琛沒說話,只那麼有意味地笑了笑,舉杯啜了口酒。
李曉莉也跟著抿了口酒,面帶微笑地說,“如果我這樣做,一旦被調查清楚了,那我不就得揹負誣告除害的罪名嗎?”
“怎麼會呢?”譚以琛搖搖頭,“不用擔心,監事會那邊大都是我的人,出不了什麼事,就算真出事了,我也會替你罩著。”
“靠人不如靠己,你現在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沒準到時候就不理不管,讓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李曉莉似笑非笑道,“沒準還會落井下石,把我推出去替你擋箭呢。”
“你……”譚以琛氣急而笑,“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我呢?”
“告訴你吧,我不光不相信你,還不相信別人,我就只相信我自己。”李曉莉坦白地說,“其實,譚總,你不也是這樣嗎?”
“誰說的,就算不相信天底下所有的人,我也相信你呀。”譚以琛故作一本正經地說,“所以說,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言不由衷。”李曉莉冷冷一笑,“算了吧,我不跟你理論。”
沉吟了一下,譚以琛沉聲問句,“曉莉,你願不願意幹。”
李曉莉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譚總,這事我真幹不了。”
聽了這句話,譚以琛臉色刷地就變了,陰沉沉的,就像暴風雨快要來臨的天空,不過很快又陰轉晴了,含笑著問句,“曉莉,你真的就不想往上爬嗎?”
“想呀,我做夢都想呢。”李曉莉抿了口酒,看著譚以琛笑道,“可我怕還沒爬上去就摔下來了,摔了個鼻青臉腫,甚至是殘廢,那不就慘了嗎?為穩重起見,現在在原地待著更好。”
“曉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啦?”譚以琛琢磨起面前的女人來說,“我越來越覺得你不是怕事,而是不想跟我一條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想改弦更張,另尋靠山吧。”
李曉莉心頭猛地一怔,臉上掠過絲驚慌,卻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那你說說,我準備找誰做靠山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何若鴻嘛。”譚以琛嘴角微微往上一勾,浮出絲譏笑,“我還不瞭解你呀,一心就想攀高枝,哼!”
“是呀,我就是一心想攀高枝,要不然我怎麼會跟你呢,你比我大多少呀?”李曉莉滿不在乎地說了句,然後執杯抿酒。
“何若鴻這根枝高,又鮮嫩,你就想攀,對吧?”
“是呀。”李曉莉先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失望似的嘆口氣,“可惜夠不著攀不上,要不你幫我這個忙,怎麼樣?”
“開什麼玩笑!”譚以琛把臉一沉,“你也知道我跟何若鴻的關係,雖說表面上還過得去,其實背地裡是水火不容。”
李曉莉不解,“何董是個挺不錯的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不懂。”譚以琛故作深沉地說。
“什麼男人之間的事,你不就是想爭權奪利嗎?”李曉莉臉上掛著不屑,“不過,我覺得你真沒這個必要,因為這不屬於你。”
“我為安居集團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譚以琛猛地喝了一口酒,氣忿地說,“況且我手上的股份比何若鴻少不了多少,就算我當這個董事長也沒什麼不合適。”
“是呀,當初我也認為這個董事長非你莫屬,誰知讓從美國飛來的闊少領了你的班。”李曉莉平靜地說,“不過,何董的確是個人才,能力超強,完全勝任這個職務,你不這麼認為嗎?”
譚以琛嘴一撇,夷然一笑,接著端起琉璃酒杯啜飲起來。
李曉莉想了想,勸道,“譚總,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聽了這話,譚以琛抬眼吃驚地盯著李曉莉,“咦,曉莉,你怎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初你不是鼓勵我這麼做嗎?難道你不想做總經理?”
“想呀,我可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搞得不好連現在這個職位都保不住。”李曉莉笑著說,“做人嘛,還是理智點好,穩重點好,保住自己現有擁有的一切。”
憑自己對李曉莉的瞭解,譚以琛是不會相信她說的話,所以就在心裡琢磨她產生變化的原因。過了會兒,他猜測似的說:
“曉莉,你越來越覺得你要站到何若鴻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