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候可以說已經談崩了，再談下去就毫無意義，所以何若鴻就起身向譚以琛告辭了。沒達到預期的目標，他自然不痛快，但也進一步看清了譚以琛的真面目，也是個小小的收穫吧。
快到辦公室門口時，何若鴻瞧見了楚夢瑤，就立住了腳，奇怪她這時候不在辦公室埋頭工作，怎麼在樓道上溜達。
楚夢瑤本想獨自一人站在樓道視窗邊，看看外面的陽光和風景，透一透氣，誰知董事長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只好走上前向他打招呼了。不過，只要見到他，不管什麼時候，她心情都暢快。
何若鴻打量了下面前的美女，含笑著問，“小楚，你怎麼啦？”
“我怎麼啦，不是好好的嗎？”楚夢瑤掩飾地笑了笑。
“好什麼好呀，雖說你在對我笑，可你眉宇間還是透出些許煩惱來。”何若鴻盯著楚夢瑤問，“到底為什麼事心煩？”
楚夢瑤見何若鴻這麼一說，又覺得這事沒必要對他隱瞞，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答道，“還不是歐陽警官嘛，他又來找我了。”
“哦，原來是這樣。”何若鴻恍然，笑道，“歐陽警官找你調查，也是為了還給你一個公道，讓肇事者受到應有的懲罰。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愁眉苦臉，心情不愉快呢？”
“按理說我是應該高興，應該感激歐陽警官，可不知怎的，我就是覺得心煩。”楚夢瑤兀自搖頭笑笑，“告訴你吧，何董，我現在不希望別人來打擾我。至於這起車禍，沒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再說要找到肇事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不怎麼在意。”
“你可以不在意，可以把它拋在腦後，可歐陽警官不能這麼做，因為查案是他的工作，是他作為一個刑警的責任。”何若鴻一臉嚴肅地說，“作為受害者，作為一個公民，你應該接受歐陽警官的調查，盡力配合警方破案。因此，你沒理由這麼煩躁。”
“經你這麼一批，我倒是猛醒過來了。”楚夢瑤默然半分鐘，接著就心情舒暢地笑道，“是呀，我沒理由讓不法分子逍遙法外，更何況這起故意撞人案可以與梁總遇害有關聯。”
“這麼想就對嘍。”何若鴻高興地笑了，“好，小楚，繼續配合警方調查吧。這是我對你的建議，也可以說是交給你的工作。”
“是，何董，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你交給的任務。”楚夢瑤鄭重其事地說，“同時我也希望梁總的案子能夠早日破了，將兇手繩之以法，也好讓梁總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慰。”
“是呀，這也是我所希望的。”何若鴻緬懷起梁振剛來，難免不傷懷，“好，小楚，你要沒什麼事，就看看外面的風景吧。今天天氣不錯，外面陽光燦爛，天空一片湛藍，白雲飄浮。”
楚夢瑤見何若鴻透過窗玻璃往外看，就也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突然腦子裡閃出個念頭來，說笑眯眯地說，“何董，我們到外面走走吧。既然天氣這麼好，我們不應該錯過，你說是不是？”
何若鴻答道，“是呀，按理應該這樣，不過有事情纏著我哪。”
楚夢瑤想了想問，“是不是議案的事呀？”
“沒錯。”何若鴻點頭頭，“跟你說吧，我剛從譚總那兒來的。”
“應該沒談攏吧。”楚夢瑤瞅著何若鴻說，“瞧你這表情。”
“要是談妥了的話，我現在就會帶你去兜風，享受這燦爛的陽光，還有這深秋季節的野外風光。”何若鴻笑中帶澀地說，“可惜呀，我無法享受到這份愜意和快樂，也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其實，你根本就不必為這事煩惱，因為勝利肯定會屬於你，只是要耐心地等上一段時間，長長的一段時間。”楚夢瑤像在安慰，又像在鼓勵，“不為別的，就以為譚總非同尋常人，難對付。”
“對付？一定要把他當敵人嗎？”
“別無選擇。”
何若鴻突然就不說話了，兩道濃黑的劍眉微微皺了起來。
“何董，我瞭解你，知道你不想窩裡鬥，但現在譚總將你逼到了這一步，如果你想議案透過，想讓自己的人事調整改革成功，那就只能這樣了。”楚夢瑤壓低聲音說，“儘管現在對手的勢力比你強，但只要你堅定的決心，最終你一定能贏下這聲鬥爭。”
何若鴻依然保持沉默，瞅著面前的女孩子笑了笑，眼神裡似乎裝滿了許多意味，即便是瞭解他的助理，也未必能全體味出來。
“也許你說的對，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想透過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內部矛盾和爭鬥。”何若鴻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句，“現在我們公司要面臨外部的激烈競爭，最好不要窩裡鬥呀。”
“這也是我所希望的，可有時候情勢會逼著你不得不這麼做，這就叫著別無選擇，叫著無可奈何。”楚夢瑤輕輕嘆了口氣。
“好，就說到這吧，我走了。”何若鴻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楚夢瑤看著何若鴻高大英挺的身姿，眼裡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愛慕之情，沉迷之中兀自笑了笑，然後轉身朝自己辦公室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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