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董事長辦公室，歐陽石楠和他的助手往右一轉彎，準備去找李曉莉談談。儘管她很煩警察，但他還是要找她談。
就在快要到李曉莉辦公室門口時，譚以琛迎面走了進來。他瞧見二位警官，趕忙熱情地招呼他們進自己辦公室坐。
歐陽石楠覺得盛情難卻，同時也想跟這位風度翩翩的總經理聊聊，就走上前同他握了握手，然後隨同他往辦公室走過去。
譚以琛親自給兩位警官倒茶，客客氣氣地請他們坐，然後在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挺隨和地同他們閒聊。聊了一陣後，他便明知故問道，“歐陽警官，你們來是為了查那個案子吧？”
“沒錯，我們就是為這個案子而來的。”歐陽石楠呷了口茶，笑眯眯地說，“本來想找何董事長談，哪知道他有事出去了。”
“這可真是不巧啊！”譚以琛打趣了句，又問道，“歐陽警官，這個案子有眉目了嗎？”
“有點進展，但距離破案還很遙遠。”歐陽石楠照實答道。
聽了這話，譚以琛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震，乾笑了聲問：
“嗯，歐陽警官，你們找到什麼證據啦？”
“實在抱歉，譚總經理，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機密。”歐陽石楠微微一笑，“看來，你對這個案子挺感興趣的。”
“那是，那是。”剛說完譚以琛就意識到了什麼，呵呵一笑，趕緊糾正道，“不，準確地說，是因為這個案子的主角是我們公司的總會計師，所以我才這麼關心。不好意思，歐陽警官，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沒問題。”歐陽石楠吸了口煙又說，“我想，譚總經理應該瞭解梁總會計師吧，畢竟你們在一起共事了多年。”
“不能說非常瞭解，畢竟我跟老梁談不上知交，不過有些事我還是比較清楚的。”譚以琛頗有意味地說了句。
“哦，什麼事，譚總經理能不能告訴我們？”歐陽石楠說。
“配合警方破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我當然責無旁貸了。”譚以琛冠冕堂皇地說，“至於老梁的古怪脾氣，我想你們應該清楚，因為李曉莉他們都告訴了你，現在我想說的是，老梁的私生活。本來這事不便說，但為了配合你們警方，我只好說了。”
歐陽石楠看到譚以琛臉上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其實他早就從梁太太那兒瞭解到了梁振剛有外遇。不過，他覺得也許譚以琛知道的比梁太太多，說得會更詳盡，有利於找線索破案。因此，他便請譚以琛聊聊有關梁振剛的私生活。
譚以琛緩緩啜了口茶，然後才把梁振剛養情婦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而且還特別強調梁太太對丈夫的恨，簡直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也是，丈夫在外亂搞，做妻子的哪有不恨的道理。
雖說譚以琛沒有明說，但歐陽石楠從他的語氣和神情中覺察到了其中的意味，那就是梁太太有謀害親夫的嫌疑。其實，之前他也有這種推測，不過了解梁太太后，又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
主辦偵查員小林沉思默想了好半天后，就發表自己的看法，他認為梁太太確實存在作案動機，同時梁振剛的情婦也有嫌疑。他向大隊長建議，立即深入調查這兩個女人。
沉默了半晌，歐陽石楠才開口說，“其實，梁太太也是個受害者，不管丈夫愛不愛她，有第三者介入，對她就是個傷害。”
“就因為這樣，江秋月才恨梁振剛，甚至起了殺心。”譚以琛故意雲淡風輕地說，“歐陽警官，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女人，她們一旦恨起男人來，那種程度是難以想象的，尤其是知道丈夫愛上別的女人，妒火中燒，一時失去理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妻子因丈夫有外遇而殺害丈夫，這樣的案子我也遇到過好幾樁。不過，以我對江秋月的瞭解，她好像不會做出這種事。”歐陽石楠若有所思地說，“江秋月是個性情溫柔的女人，很難從她身上覺察到那股殺氣。要知道，殺人是要有足夠的狠勁和膽量的，特別是謀殺自己的丈夫。說真的，對我來說這是個最大疑點。”
譚以琛眼光怪怪地注視著歐陽石楠，臉上浮出絲異樣的笑，略微提高嗓音說，“沒錯，江秋月的確很溫柔很和善，不過也許這只是表面上的，其實她內心並不是這樣。女人嘛，是最善於偽裝的，就像罩著一層迷霧，誰又能把她看得清楚，看得透徹呢！”
小林點點頭，附和句譚以琛，“是呀，這種情況確實存在。記得去年破的那個案子，那個殺人的女人看上去就挺柔順的。”
“這就佐證了我剛才說的話有道理，並非胡言亂語。”譚以琛看了看小林，又瞅著歐陽石楠道，“歐陽警官，你可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了，破案無數，識人也無數，應該不會給假象迷惑了吧。嗯，這是肯定的，畢竟你被眾人當成了福爾摩斯嘛。”
歐陽石楠淡淡一笑，抬眼盯著譚以琛，“你倒是挺肯定的？”
這句話使譚以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趕緊解釋道：
“誤會了，歐陽警官，我根本就沒這意思，只是這麼猜測。”
“猜測是可以的，懷疑也沒什麼不對，但要建立在一定的證據之上。”歐陽石楠神情嚴肅地說，“這可是人命案，得萬分謹慎。”
“那是，那是。”譚以琛陪著笑說，“好，歐陽警官，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配合你們破案。”
“謝謝，譚總經理。”歐陽石楠嚴肅的臉上綻出絲淡淡的笑，“你向我們反應的情況，小林已經記錄下來，我們會非常重視。”
“希望我能給你們一點幫助，盡一個公民應盡的責任。”譚以琛一臉認真地說，“如果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再次謝謝你的支援。”歐陽石楠客氣了句，起身道，“好了，譚總經理，我們就不多打攪你了。”
“好，歐陽警官，林警官，你們好走。”譚以琛起身送客。
譚以琛立在門口，目送著兩位警官，嘴角邊浮出絲陰陰的笑，心裡卻湧出陣不痛快，因為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不過，很快他又翻過來想，這多少會對歐陽石楠產生一定的影響，也算沒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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