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的雷霆之怒,讓獸人們紛紛衝彎角獸人打眼色,他們倒是想把他挺直的腰板掰彎下去,免得他直愣愣的看著首領,未免過於不知死活了。
可惜,一是不敢,二是已經離得太遠了……
大老斧真的怒了,但原因並不是獸人們誤以為的,認為自己被冒犯了。它看著彎角獸人,跟每一個老父親看到女兒身旁不懷好意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他那是什麼眼神?我家寶寶還小呢!他想幹什麼?
腦海裡快速的劃過這三個問題,就在大老斧要衝上去撕碎了這個不規矩的獸人時,有人輕輕捏了下它的爪子。
把一頭憤怒的野獸安撫住,需要幾步?
對於程雙而言,可能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小姑娘軟糯糯的說:“粑粑,我好像認識他!”
一句話,大老斧僵住不動了,而它對面的彎角獸人,屬於冷血動物的冷冰冰瞳眸,在剎那間迸發出了奪目的光芒。
大老斧保持著質疑和審視,仔細的打量著神色激動的彎角獸人,他蒼白的臉頰微紅,腮邊的鱗片折射出的光芒,和眸光相呼應,熠熠生輝。
對於大老斧而言,它家寶寶陪伴它的每一天都值得回味,是以,雖然過去了百年,但曾經的記憶它仍是不陌生的。
它家寶寶總共見過三次面生的動物非店內客人),其一是線下活動、其二是孤崽院、其三是溼尾巷遇襲。
第三點肯定要排除,那幾個傢伙早被處以極刑,而且其中並沒有冷血動物。
長角的冷血動物?
大老斧很快的想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它驚訝至極的吐出五個字,“孤崽院混血?”那隻原本和它家寶寶差不多高,一低頭,彎角極容易戳穿自己胸口的小蜥蜴?
大老斧並沒有因為遇到舊識而放鬆警惕,它繃緊臉,不高興的質問,“你還有事嗎?”
彎角蜥蜴獸人激動的上前一步,他的同伴拉都拉不回來的那種,“我……我是小蜥,雙雙,雙雙你還記得我嗎?”
程雙笑眯眯的剛要回答,就聽大老斧搶先一步,“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
它危險的眯起眼睛,“少拿你們獸人的那一套花花腸子,矇騙我家寶寶,我家寶寶還小,不搞雌雄關係!”
從動物被迫轉化為獸人的傢伙們,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渴求實力,刺激了繁殖的需求,以至於每一個都是不挑種族的花花獸人。為了誕下擁有動物力量的下一代,有段時間,它們可真的是把感情兩個字汙染了。
小蜥苦笑,“首領,我沒做過那種事,我的基因本來就有缺陷,我不會讓我的下一代揹負跟我一樣的心理負擔。”他的目光隨之又望向程雙,神色中的喜悅不似作假,硬邦邦冰冷冷的聲線都柔和了下來,“我是想向雙雙道謝,感謝那一年她來到孤崽院,感謝她給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擁抱!對於我來說,獸人沒什麼不好,相反,我是主動和人寵基因融合的。至少獸人的轉變可以讓我能夠低下頭,聞一聞地上的花、看一看腳下的路,不在擔心身體脆弱,隨時夭折的風險。”
“那你喜歡地上的花和腳下的路嗎?”程雙歪頭問。
小蜥笑了,剛毅成熟的臉龐軟化了一切冷意和鋒芒,他重重點頭,“喜歡,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