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睜開眼,天空漆黑……不,應該是天花板!
她意識到自己在室內,並躺在單薄的木板床上,沒有貿然的起身,反而悄悄移動腦袋向周圍看去。
這是一間狹小的房間,無窗無燈,僅有一扇嚴絲合縫的小門,以至於屋內很昏暗。
但好在,除了她,沒有旁人。
小姑娘慢慢起身,檢查過後,發現屋內一單人木板床外,別無他物,更沒有監控裝置。
她這才走到那扇小門旁,剛要將喪喪怪放出去檢視,耳尖微動,先一步聽到了腳步聲。
嗒嗒嗒,整齊劃一,腳步清脆,像是皮靴敲擊在地磚上的聲音。
不是一個人,至少四個。
她趕忙轉身來到單人床上,重新臥倒,恢復醒時的姿態。
腳步聲越來越近,“開門。”粗啞的男人嗓音帶著不容拒絕的鐵血之氣。
小門從外開啟,一縷光線自走廊傾入,淡淡的血腥味蔓延至整個小房間。
喪喪怪貼在牆側陰影處,用意識將門口的畫面傳輸給程雙。
打頭的是一個絡腮鬍的魁梧大漢,猙獰的肌肉被利落的黑金色制服包裹著,越發凸顯人高馬大,一股彪悍兇猛之勢。
他身後的四個男人也是相同打扮,腋下夾著制服蓋帽,站在門口等候他的命令。
程雙‘注意’到,魁梧男人的制服上掛著一枚胸章,胸章的圖案上滿布荊棘,荊棘的中間則圍繞著阿拉伯數字1。
他跨入門內,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她,下令,“拖走。”
“是!”
四人一口同聲的回答,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迴盪出兇悍氣勢,程雙可不想被人像死魚一般拖著走,在一雙大手拽她之前,睜眼起身,無害又無助的問,“你們是誰?”
沒有人回應,五個大漢似乎對她的忽然清醒並不意外。
小姑娘微蹙下眉,動作矯捷的垂頭側身利落的下了地,再次避開拉拽她的手,望向門口毛髮旺盛到遮住目光的領頭男人,她堅決道:“我跟你們走,不用拖。”
見四個手下無聲的看向他,魁梧男微挑了下眉,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程雙被困在中間位置,前後左右亦步亦趨的跟著這些疑似軍人的男人。
悠長寬闊的走廊兩側,是一扇扇緊鎖的小門,門是普通的鐵門,用樸實的掛鎖鎖緊,頭頂昏黃的燈泡,亮度十足,卻照的牆壁泛黃,處處給人一種陳舊之感。
這個地方的整體風格很接地氣,如同三線城市的小旅館,貌不驚人,但程雙在其中看出了違和的地方。
如此粗糙的鐵門,按說會有光從門縫穿過,可剛才房間內漆黑黑的,把所有光線隔絕在外,如同密封的箱子。
難道是門的做工太好了?
小姑娘微微垂眸,跟著五人的腳步拐了一個彎道,走廊還是那個走廊,兩側卻換成無數的鐵門,打眼看去,跟牢房的模式一模一樣。
每一個‘牢籠’裡都充斥著濃濃的血氣,鼻息粗重,還有鐵鎖摩擦的撞擊掙扎之音,仿若躲在陰暗處的兇獸被鐵鎖拴緊,只能虎視眈眈的盯著牢籠外的幾人,尤其是最弱小的獵物——程雙。
那些目光流露出的意味,各有不同,完全令人無法忽略其中的兇殘與惡意。
程雙加緊半步,和前面的兩個男人近乎並肩行走,多少遮擋住一些不友好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