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眉頭緊蹙,從胸前的衣兜裡取出一個單框眼睛,卡在眼眶處,隨之掃向零散著站在邊邊角角的維護者,在尋找著什麼,很快,目光定格在了程雙的身上。
四海和都雋看似默不作聲,實則高度警惕起來。
那個單框眼睛應該和繩索一樣,是某種特殊商品。
小野居高臨下的笑了笑,他慢吞吞的飛到程雙身旁,極為友善的伸出手,“你救的我?我認識你,夜不歸宿的小朋友!”
程雙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冷嘲,“被人裝進筐裡的大叔,你管的有點寬!”
小野的手很自然的拐了個彎,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嘿嘿一笑,“我一直在找你,想要感謝你,當時我多少有些意識,知道你餵我吃了藥丸。”
“感謝我?所以送了我三個卡片式的監聽器?”
小野馬上收斂表情,嚴肅的道歉,“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很抱歉,當時我一直昏迷著,並不知道同伴私下裡的舉動。他們也是擔心我。在我醒了後,立刻把監聽器摧毀了!”
程雙不置可否。
都雋拉了下她的手臂,提醒她往旁邊看,小野也順勢看去,頓時誠意滿滿的介紹道:“站在樹下的兩個人,就是我的同伴。”
樹下的一男一女,男人便是當初警視廳的青年警員,對方露齒一笑,娃娃臉消減了滿身滄桑感,本人的年齡應該不大。女人三十出多,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衝他們淡淡點頭示意。
“也感謝你幫我把田中送到了警察局,哦,警視廳,我的同伴才有機會為我報仇。”
“不是幫你!”程雙並不太想和小野多糾纏,直接實話實說,斷了他想繼續拉近乎的念想,“田中的存在太危險,我也只是提前將危險扼殺。”
小野摸摸鼻子,本來他以為小孩子更好接觸,誰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他知道問題的根源,秉著友好交流的想法,他也實話實說,“被我推進去的男人,是戰敗方。他們休息站先惹得我們!警員為了收拾田中,被人猜出身份,你們是唯一沒動手的。”
這才是他最終決定和程雙三人示好的原由。
小野在評測誰適合成為臨時搭檔,自然曾經順手救過他,又給他機會報仇的程雙是最佳人選。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恩大於其他,他願意領情。
即便監視警員的人中,可能也曾有程雙隊裡的人,但他們什麼都沒有做,足以證明,對方不是那種心黑的惡意競爭者。
“我用的紅線是特殊商品,沒有主人出手,解不開。如果為了脫身切斷手腕,它會直接沿著血液鑽入骨髓。所以我懷疑進入鳥居,特殊商品會自動失效。”
都雋這時淡淡開口,“也許不是失效,而是對方有剋制紅線的東西。”
四海贊同,“鳥居內的世界應該比我們想象中大,魚入大海,想找也很難找到。”
小野微微瞠目,他嘬了個牙花子,“倒也有可能。”隨即他再次友好伸手,“做個臨時夥伴如何?我保證,我們對夥伴不會出手。”
程雙並沒有阻止,他們不曾在第一時間驅離小野,其實也是在釋放結伴的訊號。
畢竟已經有不少維護者為了闖過這個關卡,開始找機會尋求其他維護者的幫助。
有一個現象,她注意到了,同伴人數完整的隊伍更願意和另一波完整的隊伍搭檔,而失去同伴的單獨一兩人,即便有附庸其他隊伍的想法,也很難在付出信任,侷促不前,又不敢和零散的維護者抱團。
“該走了!”程雙提醒,她的視線掃過鳥居前方一棵茂盛的大樹,提醒著其他五人。
相互介紹的幾人立刻看向鳥居,鬼怪們基本上都已進入其內,第二波是那些依然身著病號服的病人們。
都雋握住程雙的手,輕輕在她掌心劃下一個字——青,程雙點點頭又搖了搖,視線一直望向大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