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被羅安叫進來時,只看到地面上躺著一把沾染了藍色血跡的水果餐刀,還有兩坨被毛毯和膠帶包裹的嚴嚴實實、大小不一的物體。
她知道這是波拉的屍體,二話不說把東西利落的收入空間格,並且掏出清潔噴霧,開始清理地面和匕首。
待到藍色血跡散去,兩人相攜扣響了金色大門,隨著它緩緩開啟,小姑娘似是不滿的抱怨著,“為什麼我的那件絲綢襦裙找不到了,一定是蓮兒那丫頭把行禮弄丟了。”
眾所周知,來自東方的客人裡,只有管家和女僕背了兩個奇怪的大包袱。
“今天必須找到那件裙子,管家,你記住,懲罰蓮兒三天,不許她進食!”
年輕騎士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另一個則盡職盡責的往屋內望了一眼,見所有新清理好的裝飾品安然無恙的擺在原地,便回過身跟在一主一僕的身後,慢悠悠的往花園走去。
程雙搭著老爺子的手,悄悄寫下一字:走?
老爺子側頭朝她眨眨眼,又往後努了下嘴巴。
走是可以走了,但要甩掉兩個礙事的眼線。
小姑娘撓撓腦袋,準備找個偏僻角落下手。
喪喪怪為了配合老爺子逼問人魚珍寶的下落啟動了技能,針對同樣有精神力攻擊加成的人魚效果不會很顯著,但只要能讓波拉有片刻的恍惚,老爺子總會抓到機會達成所願。
波拉擁有人魚珍寶作為外掛,以至於片刻間耗盡了喪喪怪技能啟動時間的長度,現在正處於冷卻期。
否則只需喪喪怪一玩偶就能解決這兩個麻煩。
程雙垂眸,甩掉騎士還不能讓他們察覺到不妥,那麼就要簡單粗暴直接動手了。
老爺子一個人同時對付兩個足有一米九高的男人,別的不說,在身高上便有了一定的限制,要是選擇滅口可能更輕鬆些,但兩個騎士和他們無冤無仇,沒必要上來就下死手。
小姑娘不認為自己是婦人之仁或者聖母心一類的,他們是為了生存艱難奔波的維護者不假,可同樣,在此之前他們先是人。
程雙可不想有朝一日回到家中,變得面目全非,讓爸爸媽媽為她擔憂心疼。
小姑娘心中有了取捨,在老爺子手上寫了幾個字後,回身趾高氣昂的抬高小下巴。
儘管在人高馬大的騎士面前她連人家的胸口都到不了,可氣場撐到了一米九,拿腔拿調的開口,“我要去昨天伯爵大人稱讚的那片高山上,為美麗的伯爵大人採一捧最鮮豔漂亮的鮮花送給她!”
兩個騎士互相看了一眼,年歲大的上前一步,面上恭敬道:“花園中什麼花都有,伯爵大人更希望東方的貴族小姐可以為她獻上技藝!”
程雙鼓臉不耐的擺擺手,“獻藝和鮮花衝突嗎?再者花園的花屬於伯爵大人,哪裡能體現我的誠意!”
她甩過頭不管不顧的往外城走去,速度快的驚人,並且邊走邊任性的喊著,“我就要為女伯爵採花!她好心的招待我們,連幾束花都要吝嗇嗎?”
走了一大段,到僕人較多的位置,她氣哼哼的猛地回身,瞪著因為她的舉動而驟停的兩個騎士,“你們攔著我為伯爵大人獻花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伯爵大人不值得我去尊重、不值得你們去尊敬嗎?”
最後一句話讓追的氣喘吁吁的騎士瞪圓了眼,這種事情哪裡能亂說,若讓伯爵大人知曉,他們還想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