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門外出現了劇烈的撞門聲,還有男人不耐煩的高聲怒斥,“說,鑰匙呢!好歹也是育人子弟的地方,別逼著我動粗!”
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仿若被人一直緊緊扼住的喉嚨剛剛得到解放,後一道微啞的聲音孱弱無力的響起,“學校毀了,都毀了,都毀了,雨兒……雨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學校!我的學校……學校……”
來來回回只有這一句,顯然,這個疑似是校長的人已經經受不住打擊瀕臨崩潰。
程雙還想聽,被廖悅薇一拉,腳步踉蹌的從分開成兩扇門的衣櫃裡穿了過去,她順手把相框摘了下來,免得直接將‘鑰匙’留給外面的匪徒。
二十平米的半弧狀房間,如閣樓般,層高至少有五米,呈現出半面牆半面玻璃的獨特造型。
廖悅薇進了屋在一入口的位置找到了關門的‘按鈕’,一個胖墩墩的花瓶立在花架上,左右沒有傢俱,孤零零的,瓶身被撫摸的異常光滑,扭動一下,衣櫃緩慢合起,只要校長不明說,外面的匪徒們至少要找一段時間。
程雙抬起頭,看向這個高挑的空間,二十平米並不大,卻被分為上下兩層小oft的形式。
可是小姑娘不明白,明明下面有一張單人床和三門衣櫃,為何上面還有一張床。
不能說是床,而是在閣樓的地板上鋪了一個單人床墊,還有一個簡單的床頭櫃,床頭櫃上擺放著瓷杯和一疊剪裁的方方正正巴掌大的白紙。
難道不是校長一人住?
“這是金屋藏嬌了吧?”廖悅薇也走上了樓梯,她神色有幾分失望,“樓下什麼都沒發現,除了幾件女人衣服。”
金屋藏嬌?
程雙跟媽媽一起窩在家裡看過大漢天子相關的連續劇,她知道這個典故,可又何必擺兩張床呢?
那個陳阿嬌不是皇后不是妻子嗎?
夫妻本該同床共枕。
“姐姐!”小姑娘抬起手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相框,充耳不聞外面的雜亂。
或許校長較為警惕,這裡顯然沒有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一旦辦公室有人敲門,方便他及時回應。所以現在能很明顯的聽到匪徒們踹開門,一擁而入的喧譁。
他們……是在搬書?
程雙耳朵動了動,把注意力再次拉了回來,不能耽擱下去了,她們現在已無路可退。
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她雖把相框摘了下來,卻還有一點疏忽大意的地方。
面似忠厚的男人環視著看起來略顯簡約的辦公室,目光定格在了書桌一角碎成木渣子的帆船殘骸上。
他走過去,捏起來聞了聞,立刻不滿的把東西甩在地上。
隨即,看向了一頭眼眶赤紅神色空洞而呆滯的校長,狐疑一閃而過。
“門是鎖著的?”他冷聲追問其中一個搬書的手下。
“是,大哥!”彪形大漢趕忙回答。
“那就怪了!”男子摸索著指尖,憨厚的面孔中帶著不解,卻越發令人生不起警惕,可那眼底的算計卻又叫人心生寒意,他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木頭受潮,所以才朽到損壞了?”否則怎麼會有一股腥臭味!
男人正準備墊著手帕詳細檢視一番,那邊有手下驚喜的喊道:“大哥,書裡藏著首飾盒!”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圖人不得便只能為求財,總不能空手而歸,便是有一兩個落網之魚,難不成在他們的搜查下還能逃出去不成。
他毫不猶豫轉過身,來到書架前,把抱著首飾盒的手下人一推,搶過沉甸甸的精緻金屬首飾盒,掃開書桌上的雜物,放了上去,隨即看了眼上面的密碼鎖,衝著毫無波動的校長,露出一絲友善的笑意,“幫咱們的校長清醒清醒!”
幾個大漢圍住癱軟在地上神智不清的校長,拳拳到肉……可惜,校長連哼都不曾哼一聲,嘴裡呢喃的依然只有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