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人來人往, 搬貨的工人表現的十分繁忙, 不停地卸貨裝貨, 兩人靠近了些, 發現其中一艘貨船上打的是郵局的招牌,工人們搬上搬下的箱子都是一般大小,重量似乎也一樣。
袁方生不知為何對這些箱子有了好奇心,湊過去問其中一個搬貨的小哥:“你們搬的這都是啥啊?”
江濤在旁邊挑了下眉, 覺得他應該得不到回答。
畢竟郵局郵遞的東西都是不同的寄件人發的, 他們這些搬貨的哪可能知道箱子裡具體是什麼?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哥不僅回答了,而且答案還很驚人。
他說:“當然都是信了!這個碼頭上寄送的, 不都是信嗎?”
兩人結結實實的愣在原地,抬頭掃視整個碼頭。
碼頭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 貨船客船夾雜著停在港口, 上貨卸貨的船有非常多艘,這麼多的船都是送信的, 這得是有多少信給他們送啊,全國的信件都聚集到這個港口來了嗎?
也是這時,江濤才注意到, 港口停著的所有貨船上印的字,不管是中文還是英文又或者是其他國家的文字, 全都標註著, 這些貨船屬於名稱不同的郵局。
袁方生卡了兩秒又接著問:“那這些搭乘客船的人呢, 他們都是去哪兒的?”
小哥依舊是一臉理所應當:“當然都是親自去找自己的親人和愛人的,有些感情透過信件沒有辦法傳遞,必須要當面說呀!”
“……謝謝啦小哥。”
搬貨小哥扭頭繼續工作,袁方生和江濤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很顯然,這個碼頭和通常意義上的碼頭不同,但為什麼會造成這種不同,就得問那個創造出這個“世界”的家夥才行了。
袁方生問:“你們和那個被附身的男生有一段時間的接觸,他除了突然變娘之外,還有別的異常嗎?”
江濤把那幾封宋嘉收到的信大概講了講,然後說:“這裡也都是信,那個東西是不是和信件有關?”
袁方生摸摸耳朵:“有可能,比如曾經寄了很多信卻沒有得到回複最後死不瞑目的痴男怨女……那我們就得想辦法看到信件內容才能判斷了。”
江濤眼角餘光一掃,隨即抬手一指:“那裡有個郵局。”
袁方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他們跑出來的那個巷口右側就是一家郵局,門口立著一個大大的郵筒,郵局門外是幾排桌椅,有人坐在位置上寫信,還有寫人的信由郵局的工作人員幫忙代寫,而他們就坐在旁邊口述。
兩人立刻朝那邊小跑過去。
那些寫信的人都沒有遮擋,從旁邊過很容易就能看到信紙上寫的內容,至於那些代寫的就更好“偷看”了,畢竟信件內容都由寄信人口述,只要站近些就能聽的一清二楚。
很快,門口寫信的人們筆下的內容被兩人摸了個透徹。
江濤:“筆跡字型全都一樣,用詞文法也如出一轍,像是出自同一個人。”
袁方生:“我在不同的人那裡看到了兩封內容一樣的信,只是收信人不一樣。”
最後兩人得出結論——寫這些信的,就是附身在蘇苗身上的那個東西。
江濤捏著一張順來的寫滿了字的信紙,死死的皺著眉頭:“能讓整個碼頭都用來收寄信件,可見這東西怨念很深,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袁方生眼珠一轉,指著郵局門口免費提供的紙筆說:“要不我們也寫信試試?”
江濤:“……你寫,我看著。”
“別啊,那不是你女朋友嗎,當然是你寫!”
江濤無語片刻,還是認命的走過去取了兩張信紙和一個信封,又拿了一支吸好墨水的鋼筆,找了個空位坐下。
“我該寫什麼?”
“想跟你女朋友說的話,都寫上!要不然學他們,用怨婦口氣問她為什麼還不回來。”袁方生指了指江濤旁邊寫信的男人。
他說話聲音不小,按理說那個男人應該也聽見了,換個正常男人聽別人評價自己是“怨婦”估計早就炸了,但這位卻充耳不聞,繼續寫他的信,一筆一劃十分認真。
江濤瞥他一眼,嘆口氣,提筆開始寫。
袁方生好奇地湊過去看他寫的內容,就見這位大哥用超大號的字在信紙上寫道——“蘇苗!該醒醒了!”
一句話寫了兩遍,一遍一張紙,然後留下“江濤”落款,就折了兩折放進信封,信封封面上再寫兩排六個字“蘇苗收”,“江濤寄”。
一封信就此誕生。
袁方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