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也沒有再出現新的文字。
蘇苗心裡咯噔一下,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說錯了話。
但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了口,再想收回也來不及了,只能忐忑的等著小和尚的回答,但蘇苗也不是毫無準備,雙手將t型拐拿在手中,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
大約過了一分鐘,畫上才終於出現新的文字。
【我佛歸處歸我佛】
蘇苗:“???”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字面含義理解的話,就是“佛祖的歸宿是佛祖的地盤”,翻譯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我的地盤聽我的”。
啊……說到底還是得正面硬剛嗎?
蘇苗有點頭疼的看著這幅畫,實在捨不得把好好地古董給扔進陰門裡。
雖說事後僱主應該不會就她丟掉一幅古董畫追究她的責任,但她身為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學生,對這種具有文化內涵的古書畫帶有非常自然的崇拜,這樣一幅畫毀在她手裡,估計接下來她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帶著罪惡感生活,想想就很難受了。
但剛才一面交鋒就被給了個下馬威,如果不利用陰門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既能保住這幅畫,又能除掉這幅畫上的東西。
蘇苗牙疼的抽了口氣,再一抬眼,驚愕的發現,剛剛還站在小路上的小和尚竟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兩個空空的水桶立在原地,天上的那三隻大鳥也依舊保持著展翅的樣子定格在空中。
再看看右上角,小和尚和她的“對話”也消失的一幹二淨,那四句似詩非詩的毛筆字跟從未出現過一樣,一切就好像是蘇苗的幻覺。
若不是那兩個留在原地的木桶,還有地毯上的那一點符灰印痕,蘇苗大約真的會以為自己剛才是在夢遊了。
抓著t型拐站在原地定了一會兒,蘇苗沒有等到這幅畫的新變化,於是後退幾步坐在老闆椅上繼續等。
昨晚接連被鐘聲吵醒,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並不佳,感覺上下眼皮都在打架,若不是為了撐著等小和尚,她說不定腦袋一歪就能睡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就要過七點了,小和尚還未出現,這幅畫就跟死了一樣再沒出現哪怕一個墨點的變化,蘇苗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住了,於是拿出手機定了一個七點五十五的鬧鐘,幹脆閉眼休息,等八點鐘聲再響的時候再思考到底該怎麼處理這幅畫。
蘇苗不是被鬧鐘吵醒的,而是被張列依叫醒的。
“苗苗,你怎麼睡在這裡?我一覺醒來沒見到你人,嚇了一跳,還以為你被鬼抓走了呢,差點報警。”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拿起手機一看,現在時間七點五十,距離鬧鐘時間也就剩五分鐘。
蘇苗一邊關鬧鈴一邊回答:“半夜我被鐘聲吵醒了,就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我找到了這個。”
她指了指牆上那副畫。
張列依看向那幅山水畫,很快,也注意到了畫中的那個寺廟。
“啊,鐘聲竟然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嗎?”
“更神奇的是,我六點鐘聽到三聲鐘聲,開燈一看,畫上多了個小和尚,本來想用驅鬼符驅散畫上的魂魄,結果符紙還沒接觸到畫就被燒了。”蘇苗指了指地攤上那點灰灰,“然後我就試著和小和尚交流,沒想到他還真的可以交流,只是方式有點肝疼,他寫詩,而且水平還很一般,最後一句我都沒理解是什麼意思,他就丟下打水的桶消失了。”
“他寫的什麼內容?”
“第一句是告訴我鐘聲確實是這畫裡的寺廟傳出來的;第二句告訴我這寺廟裡就他一個人;第三句話告訴我這幅畫大概從畫成那一刻起有問題,大概已經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最後一句嘛,寫的是‘我佛歸處歸我佛’,我沒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張列依歪頭思考:“‘我佛歸處歸我佛’?是不是說他要成佛了,所以去了我佛該去的地方?”
蘇苗沉吟片刻點點頭:“也有這個可能,但是……他會自稱‘我佛’嗎?”
“斷句不一樣嘛,不是‘歸,我佛’,而是‘歸我,佛’唄。”
“……你這解釋真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