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河朝她擺擺手:“現在用不上你了,稍微離遠點,看我怎麼做就行。”
於是蘇苗離開土坑,站的遠了些,手裡還捏著一塊法器和一張符紙以防萬一。
董新河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酒葫蘆,開啟塞子,將葫蘆裡的液體小心翼翼的倒在了那些麻繩上。
蘇苗抽抽鼻子,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酒香。
將麻繩全部浸濕後,董新河把葫蘆放好,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麻繩。
麻繩上燃起了亮橙色的火焰。
這種火焰明顯和普通的火不一樣,在蘇苗陰陽眼的視界中,它們有著更奪目的光輝,表面看起來是因為澆在麻繩上的酒而燃燒,但實際上,它們的燃料是封印之下的陰氣。
井口位置的陰氣實在太多,火焰足足燒了半個小時才將井內的陰氣燒到稀薄,並漸漸熄滅。
火焰熄滅後,本該燒成草木灰的麻繩卻安然無恙。
董新河伸手將那五枚釘子用手拔出,每拔一枚都念念有詞,雙手動作怪異,似乎在捏什麼特殊的訣。
釘子全部拔掉之後,董新河取下了掛在麻繩上的銅鈴,輕輕搖了搖。
蘇苗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恍惚了好幾秒才回神。
“承了至少百年香火的安魂鈴,也就只有三叔爺那個愛王八的家夥敢隨便拿來做封印,可惜被陰氣侵蝕太多,已經變成了招魂鈴,不值錢了。”
蘇苗:“招魂鈴聽起來也不錯啊,為什麼會不值錢?”
董新河隨手把銅鈴扔進井裡:“正常的招魂鈴也是法器,而且是驅鬼道士的必備家夥。可這一個被陰氣侵蝕了幾十年,早就不是法器是邪器了,如果當正常招魂鈴用,招來的不是幫手,而是催命鬼,除了拿去害人,誰會要這種東西?”
那麼大一個銅鈴被丟進井裡,蘇苗卻沒有聽見該有的鈴鐺落地聲,只是看見井底泛起一小捧陰氣,但依舊被龜甲壓散了。
銅鈴只是董新河丟下去的第一件東西。
那幾根麻繩和五枚銅釘也被他扔了下去,隨後他又從包裡拿出了好幾樣小型法器往井下丟,就好像自己不是在丟法器,而是丟垃圾,看的蘇苗心口疼。
丟了十幾件小法器之後,董新河又掏出了剛才那個酒葫蘆,直接底朝天,咕嘟咕嘟往井裡倒酒,沒一會兒就倒空了。
然後那個酒葫蘆也被他扔到了井裡。
董新河摸出打火機,又掏出一截斷香,點燃斷香之後,把斷香也扔進了井裡。
片刻後,一道火柱沖天而起!
蘇苗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三步。
再看董新河,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可是他本人也被嚇得不輕,直接靠在了土坑邊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這沖天的火光,額角青筋直跳。
現在太陽已經初步下山,四周圍光線早就不比白天,這麼高的火柱實在顯眼,要是周圍有人看見了打消防電話,他們還得應付消防和警察。
還好,大概是周圍的人都知道這家店最近在裝修,所以就算看見了火光也當是裝修需要,所以一直等火柱消失,步行街也沒聽到消防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