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郡主怎麼來到我們這小店了。”柳葉兒幹脆就無視了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直接開口同李婉婉道。
“呀,柳姑娘來了。”李婉婉放下茶,一本正經,“其實這件事,也不該這麼著急來叨擾你,可我又怕多生事端,還是就這麼來了,柳姑娘不介意吧?”
柳葉兒笑了笑,神態很客氣,“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這兩人是麼?”李婉婉眨了眨股無辜的眼睛,面露歉疚,“說來話長,之前,我在柳姑娘家裡,是見過這兩個人的,所以便認識了。”
“之前的時候,我偶爾路過,就見柳姑娘的妹妹在街頭,無家可歸,問她緣由,也說不清楚,只道是回不了家了。”
“那邊我只因為,興許是她與家中鬧了什麼不愉快,終歸是見過的,總不好看她一個女兒家,就這樣流落街頭,所以就找了個小院,暫時安置了她。”
“過了些日子呢,柳姑娘的娘也來了,這住一個人也是住,兩個人也是住,我也就沒想過太多,就收留了她們兩個。”
說著,李婉婉又嘆口氣,“這件事,我也知道是自己多管閑事,管了不該管的,可我這初衷,也著實沒什麼別的意思。”
“柳姑娘,你要是怪我,也是我自找。”李婉婉頓了頓,“等我把話說完,你即便是恨我,那也是我該得的。”
“郡主言重了,什麼恨不恨的,我這會兒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能扯上恨不恨的呢。”柳葉兒也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神裡一點波動都沒有,攥緊的拳頭藏在袖口裡,幾乎要把手心掐出血來。
“那就好,柳姑娘是個識大體的人,要不然,我也實在不敢提這件事。”
李婉婉輕咳一聲,“她們兩個,就在我找的小院裡頭住下了,我當時也沒多想,就連她們為什麼會出來,都沒想到多問兩句。”
“後來我才聽李婆子說,這兩個人,平日裡可是沒少咒罵過你,說是什麼恨透了你們,恨不得要你們死。”
“我也就只是當句閑話,聽聽就算了,可誰知道……”李婉婉擰緊了眉心,“那天李婆子,急匆匆地去找了我,說是你娘,急匆匆地出門了一趟。”
“那時候我還嫌李婆子多事,不過就是出門一趟,怎麼也值得專程跑來與我說上一說!”
“可後來……後來我才聽說,柳姑娘的妹妹被毒死了,死的那天,就是她鬼鬼祟祟出門的那天!”
一提到柳玉香的死,柳葉兒那掌心就攥的更緊了,“所以呢?”
元寶在身後,小心翼翼地看著柳葉兒,柳玉香的死,對於柳葉兒來說是天大的刺激,怎麼偏偏就跑來她面前提起來了呢!
“當時我這心裡可是害怕的很,但那胡思亂想,又算不得數。”李婉婉假惺惺地把那驚恐模樣,做到了淋漓盡致,“所以,我就命人去暗中查探了一番。沒想到,還當真被我給找出了蛛絲馬跡!”
“有家藥鋪的掌櫃說,那天,確實有兩個婦人鬼鬼祟祟去他那買了毒藥,最近鼠疫又鬧的厲害,好些人都買了毒藥回去,掌櫃的也就沒多想。”
“我讓那掌櫃的,把去買藥的倆人描述給畫師,讓畫師畫下來,原來真就是這兩個人!”
李婉婉義正言辭道:“你們柳家的事情雖然與我無關,可那小丫頭,著實死的無辜,我又命人私下查了查,還真就從這兩個人住的地方,搜出了剩下的毒藥!”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柳姑娘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說了吧。”李婉婉道,“所以,我才把這兩個人給帶了過來,她們是我收留的,換不來感恩倒也罷了,卻也絕不能隨隨便便,就為了這兩個人背上了黑鍋。”
“人,我給柳姑娘帶來了,要如何處置,柳姑娘只管開口,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下得了手,這種歹毒的婦人,著實可怕!”
不等聽完這些,羅翠娘倆就已經瞪大了眼睛,瑟瑟發抖起來,聽李婉婉這意思,是要讓她倆,擔起毒死柳玉香的這責任!?
羅翠倆人想開口,嘴早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只能擰著身子,掙紮出了滿頭滿臉的油汗。
柳玉喜死命地別了頭,用肩膀蹭,總算是把那堵住嘴的破布給蹭了出來,“別信她的,你可別信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