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一聽,那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柳玉喜立馬急了,“大人,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大人可不能聽她胡!我這不是因為自己哥哥沒了,心裡難受嗎!?這事換成誰,誰心裡不都難受!?”
“我哥要是還活著,我怎麼也不可能,不可能這樣啊……”柳玉喜著,又開始捂著臉,嚶嚶嗚嗚了起來,“哥你好命苦啊,命都沒了,我就想給你討個公道,都還得讓人這麼欺負啊!”
柳玉喜裝哭是一絕,柳玉達死了,她心裡是不難受的,但她只要裝哭,就能裝出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來。只要是個男的看了,心裡多少都得有那麼點受不了。
可惜柳葉兒不是個男的,對她可沒那麼憐香惜玉。更可惜的是,她這軟玉溫香,半點也比不上人家柳葉兒的真金白銀好使,縣太爺就算是看的心裡有點癢癢,也沒打算真怎麼著。
只聽柳葉兒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就打斷了柳玉喜哭墳似的動靜,“我什麼了?你這髒水潑的倒是夠快的,我問的難道有問題?玉達死了,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不該先弄清楚這個?”
“你只是咱家玉達丟了命,又沒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沒讓人親眼見著,就急吼吼把我抓到了公堂上,大人他也沒法憑空斷案不是?”
不等柳玉喜有所回應,柳葉兒又淡定道,“咱們大人可是一等一的父母官,遇上了這樣的人命官司,怎麼能跟對待那些偷摸的一樣?總得先去探查了人到底死沒死,再讓仵作驗屍,最後才能抽絲剝繭的斷案。大人,您是不是?”
縣太爺聽的一愣一愣的,起初他還覺得柳葉兒不過就是個“娘們”,自己頂多不打她板,攪合攪合稀泥,這案也就這麼過去了。
誰知道她心裡竟然這麼清楚,想糊弄只怕是不好糊弄。
更何況她除了給自己送銀,還給自己一頂一頂的扣帽,不去探查探查,也下不了臺呀!
這樣一琢磨,縣太爺心裡也有數了,面上還得裝的大公無私一般,“不錯!你哥到底是怎麼死的,光是你這麼,不足為信!得找仵作去驗屍!”
找仵作?柳玉喜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雖柳玉達頭上那傷,本來也是撞出來的,應該看不出什麼才是,但她心裡畢竟還有點心虛。
而且,這也跟她起初想的不一樣呀!
衙門是什麼地方,她還能不知道?永錦村以前也不是沒死過人,可沒見這縣太爺什麼時候這麼上心!
柳玉喜那眼珠轉了三轉,頓時又往外擠了兩滴眼淚,“哥你真是命苦呀——你要真在天有靈,快看看咱家這好三姐吧!你都死了她還不讓你安生啊!”
“喲,五丫頭,你這是罵錯人了呢,還是打算指桑罵槐呢?”柳葉兒涼涼開口,“讓仵作去的是咱縣太爺,我沒這麼大本事還能使喚的動仵作。”
縣太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可不是麼,柳玉喜那話,可不就是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麼!?
“好你個刁婦!”愛面的縣太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是要給你哥一個公道,你還罵上本官了!?”
柳玉喜一愣,臉頓時都有點白了,她可不是這意思呀!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道理放之四海皆準,柳葉兒心裡有底氣,嘴上自然也不慫,當下便故意盯著柳玉喜,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