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笑了笑,“我怎麼就不能肯定了?”
武心裡可沒底,“姑娘那個弟弟,相當不是玩意,耍賴比什麼都強,興許真能來呢?”
柳葉兒隨手就擺了擺,這話,可實在太抬舉柳玉達了。
他只有膽專門耍橫惡心人,但是絕對沒膽想不開,更何況——
“我們兩家可是緊挨著的,什麼樣的人才會想不開?都是真正死心了的人,一門心思就想不活了的。他要真想不活了,從村裡隨便找上哪個地方還不能死?”
“就算他心裡有氣,那直接去我家門口吊死多簡單,還用得著忍著那股氣,大半夜不睡覺了,專門跑咱這門口來?”
柳葉兒心裡一清二楚,這無非就是威脅罷了,要是想威脅,那就一定得在他們能看見的時候上吊,怎麼也不可能深更半夜自己悄悄過來。
至於晚上麼,是用不著人來守夜的,但明天一早可就不一定了。
聽她這麼,武他們心裡還是磕磕絆絆的,然而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聽她的。
柳葉兒心裡自有打算,當天早早的就打發武他們回去了,回去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好早點來。
那封專門送到五味齋的血書,柳葉兒回家以後一聲沒吭,絕口不提,不讓柳桂枝他們知道。只是明天鋪裡忙,得早些出門,就給打發過去了。
第二天,那天還不亮的時候,柳葉兒就到了五味齋,一進門,迎面就撞上了神態慵懶,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唐景雲。
鋪裡點了油燈,昏黃的光一晃一晃,更惹人犯困。
反手掩上門,柳葉兒好奇道:“你怎麼也來了?”
“我就不能來瞧個熱鬧麼?”唐景雲打了個哈欠,“再了,你一個人過來,我怎麼安心。”
武也緊跟著唐景雲打了個哈欠,他倒是習慣起早的,但平時起來以後,做做活兒,也就不困了。今天柳葉兒一早就叮囑過,來了以後也別弄出大動靜,就在這坐著,他實在是困的要命,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姑娘,你那不講理的弟弟,今天真能來?”
“等著瞧就是。”柳葉兒坐下來,耐心的等。
柳玉達要來,一準得是今早,而且絕對是得等五味齋裡有人以後。他們早點來,也好做了準別,讓他趕緊折騰。
果不其然,等了沒一會兒,就在天色已經快要亮起來,外面街上有零散腳步走過的時候,那娘仨就來了。
之所以會知道他們來了,是以為聽那動靜,壓根就不像是活不下去了人要尋死。
五味齋旁邊有好幾家鋪,都是前面做生意,後面住人,往常這個時候就起來了,羅翠跟柳玉喜那一路哭號而來的動靜,生怕他們聽不見一般。
“哥,哥你可不能尋思啊!就算是咱嫂拿了咱家的銀,要另嫁野男人,你也不能想不開啊!”
柳玉喜那嗓門挺特別的,動靜其實沒有羅翠大,但是有種不出來的尖細,這一嚷嚷,恨不能穿透了牆縫,直接鑽進人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