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聽了,心裡多少有些拿捏不準。
她要真去了皇城,大不了跟唐景雲一刀兩斷,往後誰也不認識誰,就算是到了唐景逸眼皮地下,他也不見得能把她怎麼樣吧?
可她……一個人去?
柳葉兒心裡頓時就像是空了一塊,早在最初的時候,她是想過自己一個人,瀟瀟灑灑上皇城,別的人,誰也不當回事。
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那個皇城第一點心鋪的幻想裡,就越來越清晰的多了一個人的身影。
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計劃裡,什麼時候竟然這麼自然地就帶上了唐景雲?
她也從來都沒勁想過,也許有一天,要跟唐景雲分開。
兩個人設想的未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去,好像有點……沒義氣。
柳葉兒咬咬牙,“其實皇城,也沒那麼好。”
唐景雲一挑眉,“你不是很想去麼?”
“也不是那麼想去。”
這話倒也不算撒謊,去皇城開一家鋪,以後還有機會,但唐景雲的命可就只有一次。
她不願意讓他陪著自己去冒險,同樣也不情願自己一個人去。
“我只是不想在永秀鎮,反正天大地大,也不見得只有皇城一個地方能賣點心,也不見得就只有永秀鎮這一個地方能藏身。大不了,咱們換個地方就是。”
柳葉兒倒是看得開,只不過唐景雲一眼就能看得出,她的心裡不是不失落的。
將那幾乎脫口而出的話壓回去,唐景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必決定的這麼早,剛才你不是也,至少也得有個把月,才能差不多湊齊銀麼,那就到個把月以後再。”
柳葉兒裝作不在意的應了,這二人看上去好像沒什麼,那緊隨其後,隱匿在暗處的人,聽到這番話,卻不自覺地擰緊了眉心。
是夜。
院內,趙嚴面色凝重,“殿下今日所個把月的意思,難不成是想……”
話間,唐景雲正拈著一張巴掌大的密信,靠近油燈,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聽他這麼問,唐景雲臉上仍是面無表情,“既然知道我要幹什麼,還有什麼好問?”
“殿下這是要走一步險棋呀!”
三皇唐景逸,早就有了篡位之心,手段還極其毒辣,要不然的話,當年也不至於將唐景雲險些逼到絕路上。
自從唐景雲受傷之後,唐景逸在皇城的勢力越發穩固。趙嚴絲毫不懷疑唐景雲有扳回敗局的能力,但要趕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去削了唐景逸在皇城的勢力——
若是能做成,無疑對唐景雲有百利而無一害,可要是做不成,到時候非但不能讓唐景逸如何,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唐景逸早就拋卻了手足之情,對待唐景雲這個皇兄,他心裡只有實實在在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