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綠桃那嘴從來都不快,被他這一疊聲的譏諷著,除了氣到渾身哆嗦掉眼淚,竟什麼也不會了。
柳葉兒在一旁聽著都覺得惡心,好歹還是上過學堂讀過書的人,一張嘴怎麼就這麼臭。
虎也不是個嘴快的,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連半句都不知道要怎麼回他,張口結舌了半天,又聽到柳玉達那話越越混賬,激的人火氣蹭蹭往上直冒。
索性,他幹脆就不吭聲了,直接動手就是!
柳玉達只有嘴上的賤本事,要動手,哪能打得過虎!?
別是現在沒了兩隻手的時候不行,就算是以前好好的時候,他也不敢跟虎這樣的打呀。
又捱了兩扁擔,柳玉達幹脆就躺在了地上,嗷嗷直叫喚著打死人了。
“真打死你都是自找!”虎呸了一口,“再嚷嚷一句,我就真打死你!”
打死一個柳玉達,在柳玉喜心裡,還真不算多大一件事。
他現在死不死的,也跟個廢物一樣了,家裡操持不了,更不用指望他去買官之類的。
直白點,現在柳玉喜都覺得,柳玉達活著就是個累贅,他死不死,她還真不在意。
但蔡綠桃帶走的那包銀,她不能不在意。
那可是她短命相公留給她的房跟地,憑什麼就給了蔡綠桃!?她每回只要想起來這件事,就不甘心的很!
正好現在柳玉達變成了個廢物,也用不上銀了,她更得要回來,那可是她的!
柳玉喜往蔡綠桃臉上掃一眼,心裡盡是瞧不起,就這模樣,母都不如,自己還能比不過她?
她又往虎臉上掃一眼,雖然,剛才虎對她嚷嚷了,但男人嘛,還不都是那麼一回事?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玩意。
怎麼看,她不都要比蔡綠桃勾人?
柳玉喜嬌滴滴哎呀一聲,上去就假模假樣的護著柳玉達,可憐巴巴地看著虎,“虎哥,你別打我哥呀!”
她哭也哭的跟別人不一樣,眼淚含著就是不掉,這樣看起來才更楚楚可憐,招人疼。
柳玉喜認定了虎不可能真瞧不上自己,她多細皮,還能比不上個破了相的玩意兒?
“我哥這不也是好意?”柳玉喜裝著可憐,從嘴裡蹦出來的字眼,卻是句句都在抓著蔡綠桃往死裡踩。
“本來破了相,就沒人願意要,她名聲也不好……她是從我們家拿走了不少銀,但那早晚都有花幹淨的時候,我哥催她回去,不也是怕她活活餓死外面?”
柳玉喜聲音也嬌滴滴的,不光旁邊圍著的好些男人,就連柳葉兒聽著骨頭都有點。
這個柳玉喜啊,柳葉兒冷了臉,暗自搖頭,真要是有認識的人,誰敢這是那麼老實巴交的柳大成的閨女!?
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對這件事,這麼無師自通,只要是想跟哪個男人套近乎,那腰立馬就軟,眼神立馬就化成一灘,聲音比在蜜裡泡過都要甜得發膩!
她這姿態一亮出來,旁邊已經有好些男人看的挪不開眼神了。
柳葉兒仍然不吭聲,冷眼悄悄望著虎,看他到底會怎麼樣。
畢竟,一般的男人裡面,能抵抗得住這麼會賣弄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