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桂枝臉色不太正常,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先前她也覺得好笑,跟著笑了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柳葉兒還當她是擔心楊氏會不會生氣,沒想到她一開口,出來的事兒,還真讓她有些吃驚。
“先好,你可不許生我的氣。”柳桂枝支支吾吾道,“我怎麼覺得,那個周梁,他就是不怎麼正常呢。”
“你是不記得的,那個時候你還,咱去鎮上買年畫時候的事兒。”
柳桂枝,時候,柳鵬程還有私塾可以讀的時候,他碰巧就跟周梁在一個私塾念書。
那會兒柳鵬程也,愛玩的很,私塾裡也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大家都能玩到一起。
“那時候是冬天,咱哥他們,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都自己會在水裡紮猛,都是孩也不服輸,個個都自己憋氣時間最長。”
“但是冬天,誰也不能真的下水去試試,那還不凍死了?但是孩又較真,非要比個你上我下,就有人提議用手捏緊了鼻憋氣。”
柳葉兒聽的雲裡霧裡的,這不是挺正常的嗎,孩,哪有幾個不愛爭的。
但是聽柳桂枝下去,柳葉兒頓時覺得……這事兒果然奇葩!
幾個孩就開始憋氣,有人數數,憋氣這回事,誰都知道,憋久了不舒服,腦袋裡悶的很。
孩就算是再怎麼不服輸,到了是在難受的時候,也一個個都松開了手。
就周梁憋氣時間最久,最後柳鵬程看他臉都漲紅了,要滴血一樣。
其實那個時候,別人都已經認輸了,周梁已經贏了,完全可以放開手。
“但他怎麼都不,非要憋著,最後憋著憋著,眼淚都嘩嘩的流,哆嗦著才鬆了手。”
松開手以後的周梁,就有那麼點人事不省的意思了,尿了褲不,鼻血也跟著嘩啦啦地往下淌,老半天都癱軟在那地方,誰喊都沒迴音。
最後還是幾個孩害怕了,把先生喊了過來,趕緊把他送回了家。
“咱大哥當時也跟先生一起去的,那鼻血,一路上都沒停。”柳桂枝道,“後來,他就耳鳴了好些日,誰喊他都聽不見。為了這事兒,別的孩都捱了好一頓打。”
柳桂枝滿臉的糾結,“你,三丫頭,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麼?”
柳葉兒聽的已經目瞪口呆了,贏了,還要為了證明自己就是比被的孩會憋氣,硬生生的差點憋死自己……
這絕對不正常呀!
正常人哪有這種,就算是傻,傻都知道難受了得讓自己舒服,得好好活著呢。
這不是典型的偏執狂麼?柳葉兒心道,時候就這樣,長大了還了得?怪不得她覺得,周梁就是怪裡怪氣,搞了半天,還真的不正常。
“咱哥為了這事捱了打,所以我一直記得,那時候,我也覺得這人怪。後來咱奶奶,想給你找的婆家就是這家,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後來我想起來了是他,但是,但是我還以為,這都好些年了,他也不是孩了,應該能改了呀……”
柳桂枝這會兒,後悔的腸都快青了,只是聽別人,聽到的都是好的,老實,踏實,沒想到還是這德行,壓根就不是孩貪玩。
“早知道這樣,我早就得跟奶奶了,這樣的人可要不得,這跟正常人,他就是不一樣呀!”
柳葉兒也連連點頭,連柳桂枝都這麼,那周梁這人還真是偏執到家了。
“沒事了二姐,這會兒你能想起來跟奶奶也不晚。反正人都走了。”柳葉兒道。
“我這不是心慌麼。”柳桂枝那臉,始終舒展不開,“為了個憋氣誰最厲害,都能差點憋死自己,他要真覺得你好,那不也得死纏爛打?”
柳葉兒一愣,這回她可笑不出來了。
這次柳桂枝的擔心不是沒道理,偏執過頭的人,認知能力都跟一般人不一樣,但是行為方式,那就是死纏爛打,認定了就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