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新媳婦,剛過門又是給婆婆暖腳,又是跪著給婆婆上茶的,我就不行,沒那麼個命!”
羅翠怪裡怪氣地捶打著胸口,“巴不得叫我快死了,好給養的野漢騰地方!”
蔡綠桃明白了,心裡這滋味,頓時像是有好幾把鋼刀,一直往她心上戳。
為了爹孃,她只能忍!
抹了抹眼淚,蔡綠桃心裡清楚,柳葉兒對自己是真當親妹一樣好,她也不想再讓她看見這娘幾個是怎麼作踐的自己,抬手就把柳葉兒往外推。
柳葉兒暗暗使勁,不肯走,蔡綠桃悽慘地沖她笑笑,“沒事兒,葉兒姐你回去吧,別叫二姐等你太晚了。”
她這眼神,看的柳葉兒心裡道不出的難受,不想讓她更加難看,柳葉兒只得狠狠心,走了人。
柳桂枝在家一直等著,壓根就沒進被窩,看她回來,連忙問她,“綠桃呢?”
柳葉兒苦笑,搖搖頭,把房契的事一,柳桂枝目瞪口呆,“五丫頭真這麼狠?!”
“你以為呢?”柳葉兒使勁按了按自己隱隱作疼的太陽xue,“先前我就納悶,現在可算明白了,怪不得什麼也得讓綠桃嫁進來。”
有房契拿捏在手,為了爹孃,蔡綠桃也得對柳玉喜言聽計從,那還不等於多了個百依百順,又會賺銀的奴隸?
這一晚,柳葉兒睡得實在是不踏實,羅翠她們什麼德行,她還能不知道麼?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柳葉兒就趕著去了隔壁。
進了院,就見蔡綠桃紅腫著一雙眼睛,正在忙活做飯。
知道羅翠他們肯定能聽到,柳葉兒開口道:“今天幾家酒樓要咱們點心多,咱得早點過去,怕你起遲了,我這不就來喊你了。”
話的時候,柳葉兒視線就掃到了一堆破舊被褥上。
“綠桃,那是怎麼回事?”
那看上去跟個臨時搭的窩似的,下面鋪著柴草,上面是舊的褥,在上面是一床髒的都看不出顏色的杯。
蔡綠桃眼圈一紅,沒什麼,柳葉兒倒是立刻明白了,“昨晚上你在院睡的?!”
她點點頭,“你弟我這臉,太嚇人,他看了晚上睡不著覺,讓我……自己找地方睡。”
柳葉兒頓時心酸不已,從蔡綠桃嘴裡聽到的,恐怕已經是改良過的溫和版本,昨天睡在院裡的她,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被人給打出來的。
“真不是東西!”柳葉兒氣惱道,“這些人,狼心狗肺,別人家哪怕是養條狗,這個天好歹也得給狗做個窩啊!”
“好葉兒姐,你可悄聲點!”蔡綠桃慌張壓著手,讓她別作聲,“要娘他們聽見,我更沒好日過了。”
柳葉兒又氣又心疼,“那你怎麼不去我那邊?”
蔡綠桃悽苦一笑,“往後日還長著呢,我還能天天住你那邊?”
做好早飯,蔡綠桃端進去屋裡,挨個蓋好,就要跟柳葉兒一起去五味齋。
“早上飯不吃了?”
蔡綠桃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娘,五味齋就是做吃的地方,不缺我這一頓。”
到了五味齋,柳葉兒無意中一低頭,頓時後背都上竄寒氣兒,“綠桃,你手怎麼回事!?”
無數道紫紅色的印字,蜘蛛似的趴在蔡綠桃的手背上,一動,就疼的哆嗦。
蔡綠桃笑笑,“不要急,礙不著幹活。”
昨天吃那頓喜酒的時候,她手上還沒有,今天就多出了這麼些傷,不用問柳葉兒也知道是怎麼來的!
見柳葉兒心裡不是滋味,蔡綠桃還安慰她,“你不用難受,娘就是剛開始立規矩,往後肯定不能這樣了。”
倆人正著話,唐景雲不知什麼時候也探頭過來了,掃到蔡綠桃手背上的傷,頓時皺了皺眉,“傷成這樣,不抹些藥膏怎麼能好?我那有罐藥,抹上好的快,等會兒就讓武去給你拿。”
“不成,公你那的藥膏,只怕貴的很,我哪有那些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