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你孃的喪門星,跑地頭上來哭啥,是不是看我娘病了,你好在這哭喪催她快點死!?”
柳葉兒定睛一看,喲,這不是他們家那條嬌生慣養的瘋狗柳玉達麼。
蔡綠桃心裡縱然委屈,面上也不跟柳玉達爭執,只默默站起來,使勁擦幹了眼淚。
柳玉達瞪著倆圓溜溜的眼珠,“我呢,咋在我們家不稀罕吃,弄了半天是偷著出來吃好的了,還是你們蔡家有錢,吃都得吃上兩頓!”
柳葉兒聽的心裡煩,“我給綠桃的,我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綠桃還不是你屋裡人呢,這你也管得著?”
“去去去,什麼時候有你這個破鞋話的份兒!”柳玉達鼻孔一撐,想動手,還沒抬起來,就想到了那天唐景雲是怎麼收拾自己的,拳頭愣是沒敢落下去。
但他這人,極其好面,打不著人撒撒氣,那還能體現出他的本事來?
於是那拳頭在半路上拐了彎,結結實實搗在了蔡綠桃肩膀上,疼的蔡綠桃倒吸一口涼氣,使勁捂著半天不敢動。
柳葉兒心裡清楚,唐景雲那天的當眾一腳,結結實實讓柳玉達長了記性,他忌憚唐景雲,自然就不敢跟自己動手。
她上前一步就把蔡綠桃擋在身後,“你追上來就為了打人家綠桃的?有事就事,動的哪門手?”
柳玉達哼了一聲,往地上吐口唾沫,“打你個破鞋我都嫌髒!那什麼,娘身體這兩天補的還行,明天再弄只雞,別燉太柴了,玉喜愛吃嫩的。”
柳葉兒聽的都震驚了,這一家去坑人家蔡綠桃一個姑娘,的還這麼落落大方,恬不知恥到沒有底線了麼?
就這麼走了,柳玉達又覺得有股悶氣出不來,回頭沖著蔡綠桃又吐了口唾沫,這才大爺似的走了人。
柳葉兒眉頭緊鎖,“綠桃,你真覺得跟這樣的男人一塊過日,他能讓你過的更好嗎?”
蔡綠桃悶頭不語,手指頭絞著袖。
見她這模樣,柳葉兒也不再多什麼,把剩下的包燒餅塞到了她手裡,讓她帶回去給蔡家老兩口。
“日終歸是你自己的,外人誰都不好多什麼,可有一點,到底嫁不嫁這個男人,誰了都不算,你自己了才算。”
蔡綠桃點點頭,眼神裡還是一片空洞。
目送她走遠,柳葉兒又輕輕嘆了一聲,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這個朝代人的想法。
沒有男人怎麼了,沒有男人難道就一定會死,有個男人就一定能對自己噓寒問暖不離不棄嗎?
女人又不是沒長手,又不是沒長腦,怎麼就非得急吼吼的找個所謂的依靠,把自己一輩就這麼稀裡糊塗埋葬了呢?
是找個依靠,可要是嫁了柳玉達那種瘋狗,能靠得住什麼?怎麼想都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過的好呀!
回了家,柳葉兒跟柳桂枝提起了這件事,柳桂枝聽著也連連搖頭。
過了一天,柳葉兒沒什麼事,就沒去鎮上忙,聞到隔壁燉雞的香味傳過來,柳葉兒就知道,一準是蔡綠桃又乖乖的過來了。
想到蔡綠桃昨天那副瘦弱的模樣,柳葉兒就不好受,拿著柳桂枝繡好的一雙新鞋底,藉口去找李採蓮送新花樣,然後就去了隔壁。
羅翠沒在屋裡,在門口坐著,曬著太陽,喝著雞湯,裡頭還放了條雞腿。
柳玉達跟柳玉喜也圍在那坐著,碗裡雞肉堆的老高,柳玉香趴在桌角上,一臉天真的啃著雞頭雞脖這些,格外眼饞地望著柳玉喜碗裡大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