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石是這麼想的,當時在床上恩恩的時候,柳玉喜對他那叫一個掏心掏肺,恨不能什麼都給他。就算是要跟羅翠鬧起來,柳玉喜也是沒了自己不能活。
他覺得自己是徹徹底底把柳玉喜給睡服了,睡的死心塌地,所以現在就算是自己讓柳玉喜來替自己,只要在床上補償補償,她一準能同意啊!
然而事實證明,羅石對自己太看得起了。
趁著那股熱乎勁,柳玉喜能不能答應不一定,但是柳葉兒能肯定,任何一個眼不瞎,腦不殘的姑娘,在還算理智的時候對著羅石這張臉,恐怕都生不出什麼願意為其犧牲的心。
平時那獐頭鼠目三白眼就夠磕磣了,這會兒又一身的爛柿味兒,蓬頭垢面,鼻涕眼淚糊一臉。
晚上吹了蠟燭看不見,那是一碼事,可白天能看清楚的時候,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柳玉喜本就是個自私的人,現在再一看羅石這張臉,原來那郎情妾意的愛火頓時就滅了不少。
“那,那不成,我,我身體還沒調養過來,過不了這個重活。”柳玉喜嘴巴一張就開始勸羅石,“二表哥,反正你也沒個賺錢的地方,要不就先在這待著吧,我跟娘常來看看你就是了!”
羅石更慌了,哭嚎著就抱緊了柳玉喜的腿,人這私心要是一上來,平日裡嘴裡的再好聽再愛的人,也就是那麼回事。
一見羅石抱住了柳玉喜,那表夫人也笑嘻嘻地晃著一身的肥肉過來了。
柳玉喜正對她心有餘悸呢,一見她要來,也不管自己跟羅石是不是海誓山盟過,尖叫著一腳踢開羅石,拉著羅翠就慌裡慌張跑了。
羅石癱在地上就想哭,嘴剛一張,表夫人就把一個柿硬是按進了他嘴裡,塞的羅石直翻白眼。
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柿吐出來,羅石哆哆嗦嗦地指著柳葉兒,“你,你,你是故意整我啊!”
柳葉兒笑笑,雙手懶散往胸前一抱,“是啊,怎麼了?”
她就是故意要整他啊,這不明擺著的嗎,傻都能看出來的好麼。
羅石是哭也不是,鬧也不敢,慫的像條鼻涕蟲,渾身上下都透著那麼股惡心人的勁兒。
“那你也不能這麼折騰我哇!葉兒表妹,我好歹是你表哥,你替我求求情,把我當個屁放了吧!咱可是親戚啊!”
這時候知道是親戚了,一門心思想去輕薄姑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他們是親戚呢?
柳葉兒冷笑,照樣慢條斯理,看著羅石。
“那沒轍啊二表哥,再怎麼親戚你也是我表哥,怎麼不也隔著一層?我可還有個親哥呢,家裡空著的屋就那麼一處,娘要非讓你住了,我親哥住哪兒去?”
“而且現在這安排不也挺好的嗎,既不用讓我親哥嫂搬出去,也滿足了你的要求,給你找了個這麼好的地方住,這不皆大歡喜誰都滿意嗎?”
羅石臉頓時成了柿色,他後悔到恨不得一頭撞死,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那麼蹬鼻上臉,跑人家柳家耍無賴來了!
柳葉兒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是再清楚不過。他覺得柳鵬程老實好欺負,就想鳩佔鵲巢,霸了兩口的房,那是門兒都沒有。
就算柳鵬程兩口好欺負,她柳葉兒也不好欺負。惹急了,她不光能以牙還牙,還能加倍咬到對方遍體鱗傷!
“我錯了,葉兒,哥知道錯了,你就幫幫我這一回吧!”羅石鼻涕眼淚的,就要去抱柳葉兒的腿。
那雙沾滿了爛柿爛泥巴的手,還沒碰到柳葉兒,羅石就嗷的一嗓門,甩著手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滾,鬼哭狼嚎的。
柳葉兒詫異抬頭,便見唐景雲站在籬笆外面,眸光清冷,掃一眼羅石,又沖柳葉兒笑了笑,“一雙髒手,可別碰髒了柳姑娘的衣裳。”
柳葉兒倍感意外,“唐公怎麼在這兒?”
“從這地方經過,順路看看,碰巧就遇上了你。”
這地方偏的很,順路,柳葉兒心裡也清楚,不過就是個幌。
見唐景雲那副笑眯眯到人畜無害的模樣,柳葉兒哭笑不得,也就不再問他怎麼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