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桂枝還覺得自己做的挺對的,雖然是讓羅翠進來了,但她這次沒讓她把銀拿走啊!
這麼一想,她話也有底氣了,“娘是想拿銀來著,我沒讓,她就沒拿走,就是從你箱裡抽了張紙擦手,再就什麼也沒拿了!”
箱裡的紙……柳葉兒眉頭緊皺,三步並作兩步往屋裡去了,掀開箱,裡面亂七八糟,自己的衣服,全都被人翻找的皺巴巴的,再往下面一摸,果然沒了。
柳桂枝也跟著進來了,還在那沾沾自喜的邀功,“娘還要拿你新做那身衣裳呢,我也沒讓……”
“二姐,你知道娘拿走的是什麼嗎?”
柳桂枝被她冷不丁打斷,有點茫然,“什麼?”
“字據。”
“你跟誰立的字據?”
柳桂枝現在看上去才像是個傻乎乎的人,柳葉兒笑笑,正好有些事,幹脆藉著今天這檔,是時候跟柳桂枝明白了。
她再怎麼傻白甜都沒事,但要是一直這麼傻白甜到幫著外人,那她可能不得不考慮給她點銀讓她出去單過了。
“不管那是什麼字據,我跟誰立的字據,那都是放在我屋裡的,是用鎖鎖上了的。”
聽柳葉兒語氣開始有點冷,柳桂枝也有些忐忑了,“娘就是要看看……”
“咱已經分家了,各過各的,這是我買的房,我的房間,我的箱。就算是我屋裡地上掉了根草,我不同意,娘她也不能拿。”
柳桂枝一個愣怔,又笑了,“你這是的什麼話呀三丫頭,咱不都是一家人嗎!哪還用得著分的這麼清楚!娘不就看看嗎,這回人家也沒要啊。娘這回來,還給咱帶了一口袋白麵呢不是?”
柳桂枝這人,很多時候,柳葉兒都不知道應該她是理想主義好呢,還是應該她這人純屬腦有病,好了傷疤忘了疼。
甭管以往隔壁那娘幾個對她做了什麼,只要人家假惺惺的一示好,之前立場再堅定的柳桂枝,也立馬會變成一條搖尾巴的狗,樂顛顛的去跟人家一家親了。
她老白日做夢,覺得跟羅翠他們還是“一家人”,可從到大,這個後娘,什麼時候當他們兄妹三個是自己孩過?
才那麼一口袋白麵,就能讓她覺得羅翠是好人,她也不想想,自從幫她買了女戶,她在這吃了柳葉兒多少白麵?
柳葉兒笑笑,“這箱可上著鎖呢,不問自取,就是偷。”
柳桂枝還想開口什麼,被柳葉兒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打斷了,“這次就算了,但是從今往後,誰要是沒經過我允許,動了我的東西,哪怕只是進了我的屋,那我也得報官。誰也沒過,家賊就不算賊,是不是?”
“葉兒你咋能這麼!?”
柳桂枝驚呆了,在她的意識裡,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麼能分你的我的?而且,她不是已經看好了,沒讓娘動值錢的東西嗎?
她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理兒,不明白為什麼在她眼裡稀鬆平常的,到了三丫頭這就成問題了。
柳桂枝覺得自己應該跟她好好道道,然而一對上柳葉兒的目光,她頓時就覺得,好像是自己理虧,訕訕地笑了笑,也不吭聲了。
柳葉兒看得出來她不服氣,“二姐,你是不是覺得,娘不就拿了張紙,是我題大做。”
柳桂枝不吭聲,來個預設,墨跡了半天,才,“不就一張紙……”
“你覺得不怎麼樣的一張紙,讓人拿走就可能害死我。要是我真因為這個,把這輩都搭進去了,你還覺得不就是一張紙?”
柳桂枝瞪大眼睛,不信,“哪可能,那,那就是一張紙,能害你什麼!”
柳桂枝話音剛落,砸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男人在外面嚷道:“這是柳葉兒的家嗎?”
柳葉兒看一眼柳桂枝,“這不就來了?二姐,只當是我求你一回,往後可千萬看好了門,別總覺得誰跟咱們都是親的,多的是難防的家賊!”
柳桂枝還在發愣,沒明白過來,柳葉兒已經去開了院門,“我就是,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