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頓時都沒人吭聲了,這回就算是羅翠,也沒了言語。
甭管蔡有為是不是個太監,柳玉喜跟羅石通姦,還把孩給折騰沒了,這件事就是柳玉喜不對。
就連羅翠這樣無理爭三分的人,這次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
柳大成眼巴巴地看著柳葉兒,“三丫頭,你有主意,你,這事咋辦?”
“得跟蔡家一聲,早晚,都得。”
羅翠急吼吼地就給推了,“咋能呢!?不能!”
“瞞能瞞多久?玉喜都多久不回蔡家了,蔡有為能不來找人嗎?娘你覺得不好,那成,你等蔡家人來了,咱怎麼解釋玉喜肚沒了?”
羅翠臉上鐵青一片,捂著臉就開始嚎。
現如今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什麼也晚了。
柳玉喜的那個孩,對蔡有為來就是最後一點希望,現在折騰沒了,他們就算能有個舌燦蓮花的去跟蔡家解釋,也照樣沒用。
“孩已經是沒了,可交代總得給人家一個。而且這事,錯也不是玉喜一個人,二表哥他也得來。”
在這地方生活的久了,柳葉兒好不容易才習慣了這地方的風俗。
在這些地方,這樣的醜事,要麼不怕丟人,來個告官,告他們通姦的罪名,要麼就為了遮羞,私下解決。
像柳玉喜這樣,孩都給折騰沒了的,私下解決也得給人賠個孩,羅石將來要是有了後,頭一胎不管男孩女孩,都得給蔡家送過去。
這是柳家所能做出來的,最有誠意的解決法,至於蔡家接受還是不接受,也只能聽天由命。
柳大成苦著臉,幹巴巴地擠出來一句,“也就這個法了……老大,老三,你倆去羅家莊跑一趟吧。”
羅家莊離這兒是不遠,但想把羅石帶過來顯然沒那麼容易。
等羅石被拖拽過來的時候,蔡有為已經先一步聽到訊息來了柳家。
也不知道他這一路是怎麼來的,頭發蓬亂,衣裳沾滿了塵土,活脫脫一副叫花相。聽孩是真沒了,他抱頭蹲在院裡,哭天搶地,像是恨不得跟那個沒出生的孩一起去了似的。
羅石一進來,蔡有為瞧見了他,分外眼紅,也忘了往常對羅家人的恐懼,抄起地上的砍刀就沖了上去。
起先羅石還老老實實的賠不是,著好話,但這樣的一個無賴,能有什麼實誠心思。
不就是個還團還沒生出來的血肉,沒了就沒了唄,柳玉喜不還好好的嗎!?羅石覺得這壓根就不是什麼事兒。
蔡有為抄著砍刀沖他來,第一下他還能躲開以後繼續賠不是,然而好話了兩句就沒了耐心,一腳就把蔡有為給踹到地上爬不起來了。
“什麼狗玩意兒,也跟我耍性,孩沒了咋啦?孩沒了是你活該,是你老蔡家活該,活該你家斷絕孫!”
柳鵬程沒攔住,羅石已經往蔡有為臉上吐了口唾沫,又狠狠在他身上踹了好幾下,踹的蔡有為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村裡人一早就趕來了看熱鬧,還有好事的幾個,也不管是不是還在柳家門口,蔡有為是不是就在裡面,繪聲繪色的柳玉喜挺著肚跟羅石的場面是多。
到興頭起來了,人群裡就開始爆發出一陣陣的鬨笑。
柳葉兒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這些人,簡直都不能叫做人!
蔡有為本就憋屈,村裡人又把他當個笑話看,一陣陣的鬨笑聲,更叫他覺得心裡堵的喘不動氣。
羅石的拳打腳踢,都不如他那幾句惡狠狠的話刺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太大,蔡有為竟包成了一團打起了哆嗦,嘴裡連聲嚷著,“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羅石又往他頭上吐了口唾沫,“去死就是了!死了也別來惡心我!”
這一口唾沫下去,蔡有為竟跟沒察覺到一樣,連擦也不擦了,嘴裡還是翻來覆去唸叨著這同一句。
看他精神恍惚,生怕他在這出事,柳葉兒趕緊讓六丫頭柳玉香去蔡家喊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