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了自己不會看!?問什麼問!?”
羅翠沒好氣地開了口,“看不出來,平時還當你是個不聲不響的,心思真歹毒,自己讓男人休了,就盼著咱家五丫頭也過不好是吧!”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柳桂枝急了。
柳葉兒一把拉住她,掐了掐她的手,“行了二姐,娘這正煩著呢,咱先回去吧。”
這時候還不走,難道是要眼巴巴地留在這讓人家當靶出氣?
不過,柳葉兒還真想不到,這眼看著都過了半個月,蔡有為怎麼就不是不來呢?
就憑柳葉兒對他的瞭解,他可絕不是那種有骨氣的人,上回從柳家“借”走的那點錢,只怕也早就花用完了。像那種自私又臉皮厚的人,應該早就來了才對。
柳葉兒心不在焉地回應著柳桂枝的唉聲嘆氣,心下暗暗想到,只怕是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回了自個兒家,柳葉兒正柳桂枝做飯,便見唐景雲進來了,臉色不似平常那樣雲淡風輕,好像還有些道不出的狼狽似的。
擦了手,柳葉兒迎了出去,並不提他臉色不太對,笑吟,“唐公怎麼來了?”
唐景雲給她一罐東西,“總吃你做的點心,不給些謝禮畢竟不過去。前些日家裡有人來探望,帶了幾樣東西,就捎帶手給你送了這個,你一準喜歡。”
那罐還沒靠近,就撲面而來一股桂花的香氣,柳葉兒開啟一瞧,喜出望外,竟是滿滿一罐糖桂花!
這朝代糖的稀罕程度,都快跟金差不多了,這麼一罐糖桂花,可是奢侈的不得了的玩意。
柳葉兒再三道過謝,仔細收好,又幫他倒了綠豆湯出來。
在永秀鎮上暫住的唐景雲,三不五時就會來柳葉兒這坐坐,楊氏她們也習慣了。
就在把綠豆湯往他眼前放的時候,一股俗豔的脂粉香氣竟往她鼻裡鑽了點,柳葉兒聞不得這香得發悶的味道,皺了皺眉,“剛才你這是去什麼地方了?好大一股香粉味兒。”
唐景雲從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人,柳葉兒也不用避忌這些。
剛完,唐景雲便險些嗆著,哭笑不得,“柳姑娘這鼻真靈,我正要跟你呢,往後出門可別走南邊那條路,保不齊住那院的姑娘就是個瘋。”
聽他南邊,又是住院的姑娘,再一聞這香粉味兒,柳葉兒登時便知道是在誰了,“你是遇上嬌了?”
嬌原名叫柳嬌嬌,她爹早些年跟人合夥開了家窯,她娘老實,壞就太老實,柳嬌嬌七八歲的時候,娘就被她爹給打死了。
打那以後,柳嬌嬌就跟著爹單過,有那麼一個爹,可想而知長大能出落成什麼樣,沒半點教養不,眼裡就只能看得到銀。
等她長到十六七,風華正茂的年紀,她爹喝醉酒,冬天倒路邊死了。
沒了爹,柳嬌嬌不光沒餓死,反而比從前活的更滋潤了,因為她自己做主,把自己嫁給了一個老到能當她祖爺爺的男人當填房。
沒幾年,男人就死了,劉嬌嬌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手好算計,硬是把家裡的其他幾個姨娘給打發走了,帶著男人的財産,回了永錦村舒舒服服地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