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頭鞭炮聲噼噼啪啪,柳葉兒心裡出奇的寧靜。柳玉喜蓋上蓋頭前的那個眼神,別提多猖狂,好像立馬就能被封個一品夫人似的。
羅翠把房間看的緊緊地,生怕柳葉兒出來鬧事,她神經緊繃了一天,柳葉兒則在房間裡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天。醒了還有羅翠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別提多舒坦。
給柳葉兒往房間裡端東西吃的時候,羅翠一個勁地在心裡咒罵,就讓這個破鞋先得意一天,等明天周家來人了,她不走也得走!誰也攔不住!
忍了一天一夜,羅翠憋氣憋到都快背過氣去了。幾乎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錢媒婆領著周家人來。
第一個發現柳葉兒沒出嫁的人,是柳鵬程。
清早看見柳葉兒從房裡走出來,柳鵬程當即就愣住了,“你——葉兒?!你不是,不是出嫁了嗎?!”
他這麼一嚷,就隔著一堵牆的兩家人全清醒了,一看柳葉兒還穿著平常的衣裳,又是從柳玉喜房裡出來的,聯想到這段時間羅翠反常的舉動,眾人立馬像是捱了一悶棍。
楊氏氣的手都哆嗦了起來,指著羅翠,“你怎麼能幹出來這事啊!”
“什麼事,我幹什麼了?!”羅翠雙手掐腰,頭狠狠一揚。
柳大成張大嘴,愣了半天,臉都白了,“你怎麼能叫玉喜搶了三丫頭的親事啊!你,你這還是當孃的嗎!”
“我怎麼就不是當孃的了?!你瞎幫這個老糊塗玩意什麼屁話?!玉喜搶誰的了,蔡家人來的時候你們是聾了?!蔡有為那的可是明明白白的,要的是咱柳家丫頭!玉喜不是咱柳家的丫頭!?”
柳鵬程護柳葉兒心切,“人家就是沖著葉兒來的!”
“你哪個眼珠瞧見的?”羅翠眼睛狠狠一瞪,“但凡是沒瞎的可都能看得出來,那動心思的就是咱五丫頭!每回一來眼珠就咕嚕嚕跟著玉喜轉,提的還能不是玉喜的親?!”
這點也算是蔡有為自己給人落了話柄,羅翠這點的其實也沒錯。
柳大成他們又氣又急,可就算再著急,又能怎麼樣呢?拜堂都已經拜了,洞房也入了,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還能怎麼樣?!
柳玉達鐵青著臉,也扶著腰從屋裡出來了,“娘,這些人就是見不得咱玉喜好!”
這話可到羅翠心坎裡了,她臉使勁一耷拉,的是呢,柳葉兒是柳家的骨血,那她玉喜就不是啦?!
憑什麼輪到玉喜的時候,一個個就從興高采烈變成哭喪臉了,這不就是看不得她的玉喜好嗎?!
羅翠陰著臉,狠狠地哼了一聲,他們不樂意也沒轍,往後去過好日享福的,就得是她的玉喜!
楊氏他們越難受,越替柳葉兒打抱不平,羅翠就越不痛快,她使勁擠了擠那兩片厚實的嘴唇,惡毒地開了口。
“少在這一個個都跟我過不去,我可沒偏著向著誰,你們不就是掛心三丫頭嗎,我這個當孃的也沒少操心,早就給她定了門好親事,人家過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