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林叔有問題,要想確認必須查一查。
“對了,你們發現了屍體的地方在哪裡?”
“一間堆放雜貨的屋子,是單獨的一間,平時都沒有人去過。昨日蘇元也是人手不夠,急著找人,才去試著看了一看,沒想到。”
我思慮片刻,又問:“你們有沒有將此事告過訴別人?”
司闕搖了搖頭,道:“沒有,這裡畢竟是北源帝宮,而且時間很晚了,我要蘇元先不要聲張。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準備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去料理這件事情。”
“這麼說,你們也沒有動過那幾具屍體?”
司闕點了點頭。我一直緊繃的弦放下來了,道:“那就好。還好你們沒動屍體。”
瞥見了司闕疑惑的眼神,我開口解釋道:“我是說,如果你們動了那幾具屍體,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
“我問你,兇手藏屍體藏得這麼隱蔽,定是當時出了什麼岔子,或是突然發生了緊急的事情,讓兇手還沒來得及徹底銷毀證據,就離開了對不對?”
司闕點了點頭。
“於兇手而言,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那幾具屍體了。所以,無論如何,兇手一定會再次返回原地,將證據銷毀。倘若,你們動了那幾具屍體,兇手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暴露了,畢竟屍體中毒的徵兆太過明顯,謹慎者可能會從此消失,更甚者,可能要殺你們滅口,不管怎樣,都很難抓住兇手。”
“要想抓住這個兇手,我們唯一的機會就在於此。在他返回銷毀證據的途中,人贓並獲。而且,昨天晚上殺的人,再怎麼樣拖,都不會拖到明天。”
“所以,今天之內,兇手必會出現。”究竟是不是林叔,到時候就可以見分曉了。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司闕握緊了拳,抬起了頭,道:“嗯。”原本死氣沉沉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光彩,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暗道:蘇元啊蘇元,你家主子我算是給你救回來了。
心情大好,正準備勸司闕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抓人時,司闕猝不及防地來了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四處收集靈獸的獸心嗎?”
我呆住了,好小子,枉我頂著風苦苦思考了一路該不該問你這個問題,你倒好,這麼直接就來了。
不過這問的不是廢話嗎?這種事情我哪能知道?
“不知道。”
司闕的臉上寫滿了無奈:“九凰,你有時候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瀟灑?”
我點了點頭,表示不是有時候,是一直。
“我不用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遇事也從不需要思考,隨心所欲,因為我有一個父皇在背後替我撐腰。”
我深表贊同,你說你的人生背景已然如此剽悍,哪還有心情浪費在想這些無關痛癢的事上。
“可是,九凰,我並沒有感覺到快樂。我從來沒見過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只是一顆轉移權勢的棋子,父皇只是敬她,不曾愛過她。生下我之後,母親扔下我就走了。她不愛父皇,也不愛我。我活的這幾百年裡,父皇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於管理冥族事務上。他是一個好君王,但不是個好父親。”
“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我最小的弟弟,司瀾,不滿一百歲,患了心髒衰竭的病。請來的所有醫生都說這病是絕症,無藥可治。父皇只是看了司瀾一眼,就斷定他必死無疑,再也沒有請過醫生。我看著小小的司瀾,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看著他的母妃在一旁哭泣不已,突然就恨起了父皇。在他眼裡,兒子的命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於是我不顧父皇的反對,替司瀾四處求醫。那些醫生說,治好的辦法沒有,只有吊命的辦法。司瀾心髒衰竭,氣血不足,而以靈獸心髒煉成的丹藥有活血的作用,可以用這種丹藥延長司瀾的命。”
我暗道這種法子雖是可行,但終究不是長遠之計。而且司瀾年齡尚幼,這種丹藥未免戾氣過重,長期服用下去,恐怕會適得其反。
司闕苦笑了一聲,道:“離開了南沙,離開了父皇,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想要自己捕獲一頭高階靈獸都很困難。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隨手就用了一個我學了好久都不會的咒法,我頓時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我想要做一個有能力的人,來保護我所在乎的人,而不是依靠父皇,所以我才會一直要你教我各種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