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是吳輝的嚴重失誤。
整個盧國公府與郭萬通的“靈宵宮”一樣,但凡玄王以上修為的,全都被吳輝祭植為冥奴。接著,吳輝又給他們下了命令,監視盧森在府裡的一言一行。
吳輝忽略了盧森的威勢。
盧森在盧國公府裡,積威太盛!
那些管事,就算心裡沒鬼,見到盧森時,也是大氣不敢喘,更別說收到吳輝的命令,心裡有了不軌,面對盧森,自然就更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阿泉,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盧森目光變冷,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老爺,老……老奴是擔心老爺的傷勢……老爺傷得這麼重,若是被老爺的政敵知道……”盧湧泉抬起頭來,臉上老淚縱橫,聲音哽咽。
“好了,本座的傷勢,本座心裡清楚,你們也別有什麼壓力,只要本座在,哪個跳梁小醜敢放肆?”盧森面色轉柔,擺擺手,接著閉上雙目,淡聲道:“你們倆退下吧,本座想一個人靜一靜。”
等到兩人施禮告退,離開後。
盧森睜開了眼睛,攤開手掌,手掌上冒出一塊暗紅色地圓形玉牌,一指厚,一巴掌高,正是“子母令”中的母牌!
向母牌中注入源力,小小地母牌,緩緩膨脹開來,最後變成臉盆大小。
烙印在牌面上的猙獰鬼面,一陣扭曲,接著,出現了莽牛軍團副軍團長——程洛平的臉譜。
“鬼面戰衛‘飛蠅’,請盧帥指示!”
“飛蠅,吳輝的那些朋友,還在你那吧?送他們‘上路’。將他們的屍首送到大丘郡蒼離行會。”盧森淡聲言罷,想了想,心裡暗嘆了口氣,補充道:“那個叫溪羽的女娃,留她一命,派人將她送到帝都來吧……”
“飛蠅領命!”程洛平應諾。
帝都郊外。
獅玉山莊,後山小院。
吳輝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已經差不多有一天了。
從半早上,樓珊娜、盧森、郭萬通一行人,出現在帝都北大門前,吳輝就將自己關在屋裡,一直到現在的黃昏。
趙龍、李虎、徐鳳三人,在屋外等得有些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少爺又怎麼了?
好在,吳輝現在終於開門出來了。
“少爺,您沒事吧?”發現吳輝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徐鳳不禁有些擔憂。
“程洛平剛才說,盧森要他殺了鄒思海等人,將屍首送到蒼離行會。盧森這是在逼我現身。”吳輝輕聲言罷,臉上湧現出一絲苦笑:“我低估了盧森的狠辣,不出手則罷,一出手,他就想要我的命。”
“怎……怎麼就要少爺的命了?那程洛平表面上是盧森的鬼面戰衛,但事實上,不是少爺的人嗎?少爺下令,讓他別殺就是了嘛。”徐鳳有些不解,吳輝曾經跟他們三人說過鄒思海等人的事,莽牛軍團副軍長程洛平,是吳輝的人,徐鳳是知道的。
“菜鳳,你什麼腦子?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嗎?盧森能殺了鄒思海他們威脅少爺,少爺要是不出現,他怕是會將大丘郡的蒼離行會滅會!要是少爺還不出現,他甚至都有可能,派人去玄修界,宰了少爺的所有親朋好友。當兵的,就是這麼狠!”尖嘴猴腮的趙龍,沒好氣道。
“這麼說……這麼說,少爺是非去盧國公府跪在他盧森面前不可了……”徐鳳急了,“老虎你說句話啊,你平時不是鬼主意挺多的嗎?現在怎麼啞巴了啊?”
“……”李虎雙眉緊蹙,沉思不語,臉容同吳輝一樣凝重。
“盧森受傷了,傷得不輕,郭萬通也受傷了……”吳輝抬起頭,望著天邊絢爛的晚霞,眯起虎目,夢囈般呢喃:“兩個受了重傷的隕候,能拉多少位隕伯隕爵給他們陪葬……”
李虎聽得渾身一震,臉上止不住地湧起狂駭之色。
趙龍與徐鳳則是滿臉迷茫,想不明白,少爺只是喃喃自語,“老虎”為什麼卻聽得,跟見了鬼似的。
“阿虎,你明白了?”吳輝收回目光,嚴肅地看著李虎。
“屬下明……明白!”李虎深吸了口氣,撫胸彎腰,聲音都有些顫抖。
“好!馬上就會有兩百多位隕級修者,秘密來到山莊。你組織一下,給他們訓練一下軍陣……軍陣,就選困人效果最好的那種,不求攻擊力,也不求防禦力。”吳輝淡聲言罷,騰身而起,“訓練好後,等我回來,我去一趟‘莽牛軍團’。”
“是,少爺……”
李虎輕聲應諾,臉上駭然之色未褪。
“老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鳳與趙龍心裡很好奇。
“別問這麼多了,咱們去山莊找康老太監。”李虎搖搖頭。
“好你個老虎,還跟老孃打啞謎!”徐鳳怒了,一個箭步躥到李虎身前,一把抓住李虎胸前的衣襟,鼓起眼睛,“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