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玄修界時,還有多少瞞著我們的?”鄒思海也覺得吳輝的醫術有些匪夷所思。
“治個傷而已,有什麼好誇耀的。你老兄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走吧,找個地方聊聊,別吵到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吳輝收了神木針,聳肩道。
“你小子……”鄒思海拿吳輝沒有辦法“去我書房吧,喬掌櫃與譚執事一起來。”
鄒思海書房,素淡清雅,充滿書卷氣。
四人落座後,鄒思海抓起桌上的茶壺,斟滿託盤中的茶盅。而吳輝則是不動聲色地放出匕虎與鯤蛇,潛入喬慶達與譚猛腦部。
除了現在還出獵未歸的執事一,李豐,喬譚兩人是鄒思海身邊權柄最重的,吳輝想辨別一下他們的忠奸。
“輝少,你並不是那種一時頭腦發熱,就殺起來收不住手腳的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鄒思海皺眉問道。
“我想滅了君山行會。”
吳輝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鄒思海三人嚇了一跳。
“你是說真的?先不說那是一流行會,實力強勁,我們滅它很困難。就算我們真能滅了它,你就不怕引起郡守府與其它行會的反感,被他們群起而攻?畢竟郡城內,誰不知道我們是小世界上來的外來者。”鄒思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老哥,你錯了。”
吳輝搖搖頭,雙目內閃動起精芒,正色道:“大丘郡城的存在,已經有許多年了,許多年下來,郡城內早已經被各家勢力瓜分把持。蒼離行會要想發展,就算你們再怎麼謹言慎行,低調忍讓,也必定會觸及到各家的利益。”
“而且,你們這麼低調忍讓,怕這怕那,力求平穩,將蒼離行會壯大成能與郡守府平起平坐的霸主級行會,需要多少時間?十年,還是二十年?”
“這個……”
鄒思海聽得與喬慶達相對一眼,猛然發現,自己先前面面俱到,力求平穩的發展方針,永遠都不可能將蒼離行會變成雄霸大丘郡城的超級行會。
“十年,二十年,太久了。久得足以讓玄修界上來的各大宗門,在神界立穩腳根,我們‘蒼離之地’會倒大黴。”
吳輝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沉聲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君山行會就是我們最好的墊腳石。再說,你們也嚴重低估了咱們蒼離行會的實力,不是我自大,我與顧老九聯手,擺平君山行會的三位戰夫子,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是哦,吳爺與顧爺都是能夠宰殺戰夫子的真名勇士,整個大丘郡城內,除了‘隕伯’修為的郡守蘇博深,誰人會是兩位爺的對手?會長,咱們就跟君山狗幹了!”譚猛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喬掌櫃,你怎麼看?”鄒思海沒有理會譚猛的好戰,沉吟半晌,向喬慶達問道。
“屬下汗顏!聽吳爺一席話,屬下方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地英雄!”
喬慶達悟了,心悅誠服地沖著吳輝抱拳一禮,毫不吝嗇地獻上溢美之詞,同時,心裡很是慚愧,枉自己一向自以為智者,卻到了今日,方才真正明白“雄主”與“守成之主”的區別。
自己與鄒會長,比起吳爺來,差得太多了。這看自己與鄒會長先前制定的方針,再對比吳爺的謀劃,就知道了。
凡事就怕對比,一對比,優劣一目瞭然。
運籌帷幄,考慮事情脈絡清晰,慎之又慎,面面俱到,力求穩妥,這不是領袖,這是謀士。膽大心細,看待事態發展的目光,犀利霸道,極具冒險精神,恩威並施,手段狠辣,那才是能夠開啟一番局面的雄主。
喬慶達心裡將吳輝想得這麼風騷,豈能瞞得過施放匕虎潛入他腦部的吳某人?
當下,就算是以吳某人的無恥與厚臉皮,也是老臉微微發燙:“喬掌櫃太過獎了。”
“吳爺謙虛了。屬下望塵莫及。”喬慶達又贊。
“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就可以了。”鄒思海有些啼笑皆非“你小子要對付君山行會,我聽你的,具體怎麼幹?”
“具體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就在府裡等著就是,喝喝茶,談談理想,聊聊天氣,君山行會自己就會找上門來。”吳輝聳聳肩。
話音方落,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喬俊急切地稟報聲:“會長,總捕頭盧休帶著許多捕快來了。”
鄒思海、喬慶達、譚猛聞言,齊刷刷地看向吳輝,喬慶達介紹道:“總捕頭盧休,郡守蘇博深的親信死忠,玄王修為,性情嚴厲,少言寡語,從他以往處理過的案件來看,做事還算公允。”
“咱們去會一會,先看看再說。”吳輝起身道。
“也好……”鄒思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