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吳輝所料,雙目噴火地盯了吳輝半晌,龔仲秋最終頹然敗下陣來,心裡深深地感覺到,這姓吳的絕對比自己還不要臉,更可怕的是,姓吳的還擁有比傳聞中更恐怖的修為,居然有了王級精神力!
這姓吳的到底是人是妖?
無恥的性情,強絕的個人修為,怕是自己一旦說出個“不”字,這姓吳的,有可能將自己當場格殺,龔仲秋心裡很糾結,權衡過後,無奈地向坐在天井中的隨從傳音。全都在冥獸可以輕松祭植的範圍內。
換言之,吳輝可以很輕易地將八人變成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狂信徒。
局勢發展的有些不對頭,屠耀華一臉陰沉地看看龔仲秋。再看看孔晨,有些坐不住了,他也不是自大的無可救藥,正準備招來自己最疼愛大弟子進入內堂自薦。吳輝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淡聲道:“現在開始審理案件,傳南山武館苦主。”
“傳南山武館苦主!”葉鷹揚聲傳話,一副狗腿子的架式。
老狐貍龔仲秋與溪羽聽得心頭一震,暗感屠家武館麻煩大了!姓吳的看來是無法容忍做為“郡府”的越洋城內,還活動著一股強大的勢力。
“南山武館商誠見過郡守大人!”代表苦主南山武館出面的,並不是坐在大堂內的大美人溪羽。而是同溪羽一起來的南山武館弟子商誠。
“商誠,為何狀告屠家武館?”吳輝很程式化地問道。
“回稟郡守大人,越洋城外,幾千畝南山,是我南山武館祖傳的産業。三十年前。南山上發現了金礦,屠家武館威逼上門,老師迫於壓力,將幾千畝南山租賃給屠家武館,租期十年。現如今,十年租期早已經過去。屠家武館蠻橫霸道,仗著人多勢眾,至今佔有幾千畝南山。南山武館上下,還請郡守大人做主。”商誠幾乎將當初溪羽對吳輝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契約,雙手捧起。
正時屠家武館與南山武館,當年簽定的十年租契。
葉鷹走下大堂,接過商誠手中的契約,遞給吳輝。
吳輝掃了一眼契約,清冷地問道:“屠家武館的人來了沒有?”
大堂內眾位聞聽,別有意味地將目光投向坐在左側上首的屠耀華,屠耀華冷“哼”一聲,倨傲地閉上眼睛,他是什麼身份?螻螞一般的商誠,何德何能與自己對簿公堂?
果然,屠家武館的六弟子屠清遠,施施然地邁步進入大堂。
“屠家武館屠清遠見過郡守大人!”屠清遠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臉面白皙英俊,文質彬彬,一身瀟灑地青色文士袍,神態從容,不露聲色。與他那屠夫一樣的師傅屠耀華,完全是兩類人。
“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吳輝揚了揚手上的契約,冷冷地問道。
“稟大人,小民手上也有一張契約,是南山武館商館主,在我屠家武館‘福祥樓’裡親手簽下的契約。契約上說,商館主因為無力償還在福祥樓裡欠下的三百八十萬枚紫金幣,因而將幾千畝南山讓給福祥樓。請大人過目。”屠清遠也從懷裡掏出一張契約,別有意味地瞟了一眼輕搖摺扇的溪羽,雙手捧起。
屠清遠號稱越洋郡第一才子,早就想找個機會跟公認的才女——溪羽好好較量一番。
葉鷹接過屠清遠手中的契約,放到吳輝案前。
吳輝拾起來細細一看,心裡暗暗罵娘,原來這福祥樓是一家賭館,傳聞南山館主嗜酒爛賭,看來假不了。
屠家武館提供的證據,比南山武館提供的更有力,怎麼看,這場官司都是屠家武館贏定了。
“溪羽小姐,總不能讓我說他的契約是假的吧?”吳輝心裡很好奇溪羽會怎樣反敗為勝,扭轉乾坤,當即不動聲色地向溪羽傳音道。
溪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手裡搖著的摺扇,不急不徐,扭頭向站在大堂中的商誠微微頷首。
商誠會意,心裡暗贊大姐師未蔔先知,抱拳道:“稟郡守大人,據商誠所知,整個越洋城內,只有三家賭館,有過正式的官方註冊,福祥樓並不是那三家財館之一。這樣的黑賭館簽訂的契約,豈能作為官方證據?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