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正中如毯的草坪上,聳立著十來座巍峨的石堡。
此刻,在最大的那座石堡前,正站著一夥人,趴著一頭大若房舍的龍首龜。
竹竿大祭司革日昭與那個天狐族巫醫阿儷耶,赫然就在這一夥人中。
除了阿儷耶與革日昭,還有五人。四個同革日昭一樣祭司袍打扮的老者。一個身背一根黑色圓木,腰間圍著獸皮戰裙,赤著腳,光著上身的誇父族青年。
吳輝心中暗自吃驚,四個老者,同革日昭一樣,都給一種面對玄將的危險感覺。
最後的那個誇父族青年。
不用人介紹,吳輝也能猜出來,這誇父族青年,就是號稱通靈期之下無敵的革日窮奇。
革日窮奇整個人給吳輝的感覺很奇怪,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漆黑地虎目清澈見底,縱然是光著大腦袋,渾身肌肉虯結,還紮著獸皮戰裙,但卻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這種氣質,居然會出現在以暴烈兇戾聞名的誇父族身上,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本人給吳輝的感覺,也就是與伯仲之間,倒沒有讓吳輝心驚肉跳,覺得不可戰勝。但他身上揹著的那根黑色圓木,卻給吳輝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危險程度不下於面對玄將。
不過,不的,那根黑色圓木,總給吳輝一種熟悉的感覺。
吳輝暗暗叫苦,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家夥揹著的那根木頭很古怪啊當著革日昭等人的面,不可能驅使匕虎與冥獸,否則瞞不過擁有精神力的革日昭等人。
沒有了匕虎與冥獸的幫助,跟他單挑,好像沒有多少勝算。
“見過各位大祭司,阿儷耶姑娘,窮奇統領。”中年祭司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撫胸行禮。
“人族的混蛋,咱們又見面了。聽說你這陣子,在天棄部辦得好大的事,殺了人家酋長全家,很威風喔。”阿儷耶看到四方形的吳輝,就氣不打一處來,哼聲嘲諷道。
“阿儷耶姑娘,熟歸熟,但凡事要講證據,否則就是造謠。特別是,身為一個醫者,必須實事求是,信口雌黃要不得。”吳輝一本正經地言罷,接著向革日昭撫胸一禮人族周健見過大祭司。”
“人族周健?昭,這就是你極力向兩位大主祭推薦的客卿長老?祖神在上,滿口胡言的狡詐人族,也能成為長老?”一個老頭冷哼道。
吳輝一愣,從潛伏中年祭司腦部的冥獸來看,眼前的四個老頭,同革日昭一樣,全是大祭司。總共七位重量級的大祭司,算上革日昭,一下子就到了五位,吳輝都不是面子大,還是很倒黴,倒黴地被捲入大祭司之間的權力鬥爭中。
的這老頭,明顯不是與革日昭一路人。
“小,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革日法大祭司……”
革日昭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革日法毫不客氣地打斷介紹就不必了先給龜母治療吧本座怕等一會小窮奇會失手宰了這人族小矮子,害得咱們的昭大祭司,又要重新張羅著為龜母療傷。”
“小窮奇,你的意思呢?”革日昭也不反駁,扭頭向革日窮奇問道。
“蒼離戰雄,傳說中的雙屬性玄修,玄將之下無抗手,窮奇想與蒼離戰雄公平一決,還望各位尊貴的大祭司與吳兄成全。”革日窮奇撫胸一禮,臉上有渴望與真誠,言下之意,擔怕吳輝先為龜母治療後,會影響吳輝的打架狀態。
“能不能不打?我認輸”吳輝舉起手,苦著臉。
吳輝覺得,換一種場合,若是能夠驅使匕虎,定能秒殺革日窮奇。革日窮奇就算是有過宰殺通靈期大師的記錄,也沒有用,能防禦匕虎的,唯有玄將的光質丹勁,革日窮奇沒有 因此吳輝對他,實在提不起興趣,這樣的比鬥毫無意義。
但聽在革日法等人耳裡,還以為吳輝未戰先怯,心中愈發瞧不起吳輝。將吳輝當成人的革日昭,心中也感到有些失望。
阿儷耶很興奮,這混蛋終於露出膽小怕死,無恥之尤的本來面目了,揚著眉梢揶揄道嘖嘖,就這麼點膽量?還戰雄?連我們最普通的勇士都不如。”
刀鬼與黃劍聽得臉色一變,對阿儷耶怒目而視。
“吳兄,請”革日窮奇一個跨步,跟縮地成寸似的,輕飄飄地跨出三十多米,伸出大手抽出背後的黑色圓木,遙指吳輝。
巫能運轉,原本大腿粗,兩米多長,筆直地一段黑色圓木,上面亮起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白斑,那許多白斑,跟惡鬼的眼睛似的,似乎能吸收人的心神與靈魂。
吳輝心頭狂震,終於明白,為剛才會對黑色圓木産生熟悉的感覺。
這黑色圓木,跟墨匕表現出來的性質幾乎一模一樣,上面同樣沒有玄陣的痕跡,同樣都似乎能吸收人的靈魂,甚至連顏色都一樣,都是黑色。
一把墨匕,讓擁了最大的殺手鐧——匕虎吳輝心底裡有種感覺,弄到這段黑色圓木,融入冥獸,說不定就將擁有第二頭匕虎。
唸到此,吳輝心頭不由得變得灼熱起來,看著那段圓木的眼神,就跟挺著下身的色狼,盯上美女似的天星柱?”
“正是窮奇祖上傳下的天星柱有莫大威能,只是在下愚鈍,至今還無法使用天星柱的全部。”革日窮奇道。
吳輝腹誹,既然使不出全部威能,暴殄天物,送給得了,當下信口胡謅道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秒鐘幾十萬上下,很忙。既然要打架,來點彩頭如何?老兄要是輸了,借我天星柱研究研究,我是一個醫者,我能感覺到,天星柱能幫助我突破醫術上的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