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言進入亭子,革日鐵鱷與革日山魅,在大祭司面前,只敢坐半片屁股,反正是吳輝,大赦赦地落座石凳,神情不見絲毫拘束。
大祭司撫須,大有深意地瞟了身上隱泛霸氣的吳輝一眼,心中啞然失笑。
“哥哥的項鏈,你是怎麼來的?”革日山魅從戰裙裡掏出那條骨鏈,冷著臉,向吳輝問道。
“我祖父留給我的,說是我曾祖母的遺物。”吳輝一臉誠懇。
“人族,你最好別騙我大祭司,麻煩您了”革日山魅瞪著那對嚇死人的“全黑眼眸”,仔細打量吳輝半晌,發現從吳輝臉上,看不出任何說謊的跡象,起身向大祭司撫胸彎腰道。
“小兄弟,你意下如何?”大祭司不置可否,扭頭向吳輝笑問道。
“咳……今天天氣真好啊。咦?怎麼沒有看到守山神龜?它好點了嗎不跳字。吳輝輕咳一聲,暗中提醒大祭司,龍首龜腐爛的五髒,只有自己能治。
“既然小兄弟也認為需要認證,老朽自然願意見證一段奇緣。那就麻煩兩位,在‘骨寶’上滴血。”大祭司笑容滿面,如同變魔術般,手掌一翻,將一根手指粗細地的獸骨,放到石桌上。
革日山魅行事,頗有男兒之風,毫不猶豫地咬破食指,在獸骨上滴了血,然後,冷冷地看著吳輝。
吳輝聳聳肩,心中大感無奈,有樣學樣,也咬破食指滴上血。
大祭司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右手不斷地變換著手印。
神神叨叨,吳輝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這老頭,是在裝神弄鬼。
如此半晌,正當吳輝等得有些不耐煩時,老頭猛地睜開眼睛,右手捏成劍指,指尖射出一道白光,猛地射向桌上的獸骨。
“砰”地一聲,整塊獸骨爆成飛灰,但桌面卻不損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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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骨爆成飛灰,似乎連老頭自己也沒有想到,一張老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抬頭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緊張的革日山魅,與眼珠子亂轉的吳輝,撫須輕嘆了口氣,搖搖頭。
“大祭司,他不是我哥哥的子孫嗎不跳字。革日山魅臉色一白,心中滿是失望,自從疼愛自己的傻哥哥失蹤後,自己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
兩百多年來,看著別人一家融融樂樂,而混血的自己,沒人關心少人問,只能在暗室中練功再練功,兩百多年的孤獨與渴望,誰能懂?雖然吳輝模樣長得醜,還毫無修為,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親人。結果,卻又是個騙子……
“……”吳輝冷眼瞅著,心裡卻在盤算,怎樣面對尋根失敗後的麻煩。
“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山魁居然會在人族留下了子孫……”大祭司嘖嘖稱奇。
“啊……大祭司,你的意思是……”革日山魅全黑的眼眸猛地一亮,臉上泛起驚喜的光芒。
吳輝愕然。
“千真萬確,這位小兄弟,的確是你哥哥的後人。”大祭司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