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
與離宗其它峰頭一樣,其實是暖湖中的一個島嶼,與十六峰中,排名第一的著名晨峰,遙對相望,最近處只隔了不到百米的湖面。晨峰之所以出名,是因為整個離宗大部分玄將,都曾經是這晨峰弟子,現如今,大名鼎鼎地離宗三英,也是晨峰弟子。
雲峰與整個離宗的氛圍是一樣的,在管理上是自由、寬松的。
在雲峰論人數,知客最多,弟子次之,教席再次之。
擔任雲峰知客的,除了來自“離宗學園”那些出來鍛煉的小鬼,其它的,幾乎全是從戰場下來的傷殘老戰士。
引領吳輝熟悉雲峰的,就是一個兩條手臂齊肩而斷,頭發花白,佝僂著背,一張老臉刀劍傷密佈,狀若鬼怪的傷殘老戰士知客。
老知客引領著吳輝完成報道後,將吳輝引向了居所。
居所在湖邊,從外面看,成塊石頭壘成的古樸大院。
“老人家,對面就是晨峰嗎不跳字。站在大院門口,吳輝扭頭看著對面島嶼上,一個建在湖邊的演武場,狀似隨意地問道。
那演武場靠近湖面這一邊,種著許多粗壯地垂柳樹,與吳輝所在的院子,相隔不過兩百米左右。
以吳輝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演武場上,此刻正有許多年輕地晨峰弟子在閉目盤腿打坐,唯一站著的,是一個矮個。
很矮的矮個,身高一米三多一點,腦袋出奇的又圓又大,幾乎與肩膀等寬,穿著一身皂白色地寬袖袍子,袍子的下擺拖了一截在地上,漆黑的發絲,梳在腦後,腰背挺得筆直,就那麼揹著手,站在一群閉目打坐的晨峰弟子中。
小小地身軀裡,散發出一股如淵水般深沉,如高山般聳立的偉岸氣度,其修為自己居然看不出深淺來。
吳輝心中不由得暗暗稱奇,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奇人 從這氣度上來看,他不會是孩童,應該是個成年侏儒。
似乎是察覺到吳輝注視的目光,袍服侏儒突然扭過臉來,很醜的一張大餅臉,闊口塌鼻,眉毛稀疏,鼓鼓地一對金蟾眼,但眼神卻純淨如一股清泉,清澈見底,蕩漾著無憂無慮的童貞,彷彿時刻都在發現世間的美與純真。
見吳輝定定地看著自己,袍服侏儒,裂嘴含笑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口,與他長相有天壤之別地玉白細密的貝齒。
吳輝趕忙也歉然一笑,畢竟這麼盯著一個身體上有缺憾的人看,很失禮。
“回‘師兄’的話,對面的確是晨峰。”老知客一臉謙卑。“師兄”是下人們對離宗內門弟子的尊稱。
“嗯,那咱們進院子吧。”吳輝從袍服侏儒上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大院有前後三進,面積要比當初吳輝在凡界貢選居住的“雙甲等選生獨院”大出四倍。
整個大院古色古香,一花一樹,假山池塘,牆上斑駁地浮雕都是大有講究。
這樣的大院,按照雲峰的規定,住滿員的話,能住十個雲峰弟子。
只是,現在卻空無一人。
不但空無一人,更過分的是,已經好久沒有人來打掃了,院子裡鋪了厚厚一層落葉,屋子裡的傢俱,也蓋了一層塵灰。
“某些人,還真是惦記上我吳某人了。”看到如此一番景象,吳輝心底裡暗暗罵娘,照說自己從十七蟾宮寶座上退下來,按照慣例,去得應該會是十六峰中排名第一的晨峰,而現在卻被安排進了雲峰。
來雲峰也就算了,卻又安排了這樣一座說得好聽點,是古色古香,說得操蛋一點,就是危房的大院。